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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医学苦旅那些年被虐的考试



9月的教师节,电台发起活动——老师曾经说过的印象最深刻的话。

犹记得高考最后一科目的最后5分钟,空气中浮躁气息涌动,心中暗想:回家就把课本扔了,此生不用如此读书。严厉的监考老师踩着稳稳的脚步,一字一顿地告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今年申请国家自然再次无情被拒,于是埋首英文文献,突然记起老师这句话,不由悲从中来,真是一语成谶。

我为什么选择学医?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学医,不是因为出生在医学世家,也不是因为传说中长辈患病立志攻克病魔。说来很无语,填报高考志愿前正好看了日剧《回首又见他》,不知怎么就迷上了织田裕二,那时东爱尚未风靡,剧中织田裕二饰演医术高超、性格乖张,狂妄自大的外科医生司马,长得又黑又瘦、五官棱角分明,偏偏有种魅力轻易捕获了我幼稚脆弱的心灵。

最后司马死时真是哭得我胃疼,头脑一发热第一志愿填医科大学、第二志愿填医学院,铁了心要去当医生,于是「医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大学里的黑暗考试

跨入大学校门充满着懵懂又迷茫,觉得正朝着理想和偶像迈进。可是,每周40+h的课时就不说了,为毛还要学高等数学、大学物理、有机化学和无机化学?举手抗议,老师回答说:「这位同学,在国外医学可是要经过整整四年理工科基础后才能申请填报的噢。」

于是认命研究完了微积分、辐射光电效应、卤仿反应烯醇酚类,刚刚积累些理科的成就感,砖头一样的解剖学、生理病理、药理书就砸下来,一个字「背」,你要熟知颅骨底面观和全身肌肉、了解药学里的拉丁文和线粒体的三羧酸循环。

高中同学逛了一圈我的校园和每天寝室-教室-食堂的行程路线后,幸灾乐祸地说:「嗯,实话说,高中时你如果有那么用功是不是北大清华专业随便挑啊!」

终于临近毕业六月底,正沾沾医院,其它哪个专业毕业前不是夜夜笙歌啊,轮到咱们居然还要毕业大考,综合、全覆盖,几百道单选多选题(彻底断绝含糊答案)。我被年级老师郑重告知:如果分数达不到平均分以上,就算签医院剔除。

真是眼前一黑,考前焦虑症彻底发作:如果没考好怎么办呢?有没有重考机会?剔除后怎么找工作?哆哆嗦嗦给我妈打电话,得到淡定回答:「医院去不了就去医药公司。」如今回想,我当初怎么就没考砸呢?

考上研命运依旧

医院,老妈瞥了一眼我的工资条,果断赞助一年的生活费,附送电视机、DVD机一台(知道我爱看碟)。人事科科长细声细语地说:学历太低是不行的,年纪轻轻的当然要去读硕士啦。乖乖把政治、英语和专业书一本本翻出了,白天收病人写病程,晚上看书。实在忍不住在值班室里翻本小说看,被顶头的主治医生逮住,痛心疾首:马上要考研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看这个!

考上硕士进了实验室才知道之前学的那是太简单了,这是妥妥要培养科学家的架势啊。养细胞就是养儿子,天天要去喂它照顾它,否则就奄奄一息给你看;从细胞中提取蛋白质,把蛋白质分成包膜蛋白、胞浆蛋白和胞核蛋白,然后研究下蛋白质的如何结合、如何穿膜、如何相互作用,几十条信号通路直接绕晕;提取RNA,转变成cDNA,再变成DNA……这还是最基础的,你需要有idea,什么你居然没有!给你几个数据库Pubmed、Highwire、Medscape好好研究下,写个综述先。

最惨的是硕士毕业前夕,算算论文定制+评审+请客吃饭好歹得预支好几千大洋,医院扣奖金扣年终奖,刨去生活开支后银行卡里剩3位数。想想已到而立之年,没好意思伸手再问爸妈讨,向一位私交甚佳的高中同学借,直接甩给我一张卡「里面有好几万,随便花,平时工资剩余的都放里面。」

工作后接着考

你以为硕士毕业就结束了吗?NoNoNo,科里40+的高年资医生一个个读了博士,申请课题博士优先,评定职称博士优先。博士比比皆是,还要比一比有没有在国外读博后或是做访问学者。

从最基础的医师资格考试开始,代表你在中国有证行医;住院医培训结束是规培考试,有这张证才能评定更高级职称,当然这仅仅是评审最基本条件;升副主任医师或主任医师要分别通过职称考试,然后经过高级职称评定委员会讨论,综合评判发表的SCI文章、申请的课题及日常表现,再掺杂些个人因素、平衡妥协和各种猫腻后最终决定。

随着年龄增长,各种同学聚会大爆炸,追忆似水年华,一个个恨不得再过一遍,我坚决不同意:考试太多,千万不要重来。

通常中学同学聚会:女同学比外貌、晒娃、晒老公;男同学比楼、比车、比资历;回忆暧昧青葱年代、交流些分分合合的桃色事件八卦新闻;同学会相亲会,拆开一对是一对。

等轮到大学同学聚会,风气迥然一变:医院科室发展,哪里开分院哪里扩床位;酒是万万不能多喝的,明天还有好几台达芬奇机器人手术要上台呢;聊聊课题和文章,顺便问下做基础科研的同学讨点idea。

碰到专业相近的,要么开口某起医疗事故的来龙去脉和鉴定,大家唏嘘下分享经验教训;要么直接抛出个疑难病例来个MDT的大讨论,要说多学术就有多学术。

所以,这就是医学生活,一边抱怨着一边不停学习着,手机App大部分是医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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