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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摩诘所说经讲义之六
持慈悲心、发菩提心、维护正法、
宏扬正法、随喜转发、功德无量!
佛心禅意: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如水中月,如镜中像,以妄想生。
《维摩诘所说经》讲义之六
静波法师
“故我不任诣彼问疾。”
通过对往昔故事的回顾,可知,我实在不能同维摩诘居士的辩才与智慧相比,随意我不敢也不胜任带领大众到居士处看病。
值得注意的是:“罪福性空”实在是悟者的境界,即“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只是众生在迷之时,六趣的感受即是真实不虚,而悟者以慧眼观照非实,迷者以情执身,确有真实感受,比如说这个世界中的监狱,杀人、放火等等惨案,什么又不是真实的呢。即如《地藏经》中的刀山、剑树、铁蛇、铁狗、烊铜灌口、热铁浇身,更是苦不堪言,如是从万法唯识及因果律而言,绝不能以为痴人说梦,实在是众生八识田中的恶业种子,感招地、水、火、风四大缘起之幻影,虽然是幻化,但众生却并未悟到这样的境界,所以自作还要自受,当然不是开玩笑或者是游戏,就象有的人说明白却摆不平,实在是倒因为果,所以诸佛菩萨不对大机自然不说大乘佛法,当然也不会说“罪福性空”之类,如同小孩不到醒时,也不容易唤醒,只有方便善巧地诱导众生,多作好梦,少作恶梦,免的承受果报之时,叫苦不迭,而一旦真正醒来,则知万法皆如,作善与恶都是妄法,而妄非实有,如实造作即歇,才能罪性本空。否则发狂之人否定因果,不守佛制戒条,则必然咎由自取,可见虽罪性本空却不违因果,不违戒律,两位比丘虽犯重罪,可他们善根已经成熟,如同小孩睡觉将醒之时,只是在黎明之前,依然会遇到恶缘的黑暗,也是难免犯戒,虽然犯戒,深深追悔,如遇善知识开示,依然可以开悟证果,这样的根机实是利根,听到大乘佛法,即能实相忏悔,即是“罪性本空由心造,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此则是名真忏悔”。又说“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众罪如霜露,慧日能消除”。而我们未得解脱之前,首先要培养一个豁达的心量和规规矩距的行为,如是才能破执守戒,不要盲目效法二比丘行,不惟自己,为众生计也应谨慎。
“佛告罗睺罗: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此是佛陀第九次命人去居处看病,所谓“罗睺罗”译为覆障,是佛陀的儿子,在佛陀出家六年后始生,即住胎六年,为胎所覆障,因此得名。罗睺罗的因缘,很多相师在四月八日对净饭王说:太子如果今夜不出家,明日有七宝自己到来,于是净饭王增加各种歌伎和音乐,于是菩萨欲心内发,耶输陀罗此夜受孕,对此净居天非常悲伤,就说菩萨如是贪著于五欲,那么众生由谁去度呢?因此感应悉达多太子出家,后来佛陀出家后六年成道之夜才生下罗睺罗。住胎六年的原因,《智度论》云:罗之过去为王,六日使仙人饥饿,所以招受此报。其他佛经中也说:因罗睺罗塞鼠穴,受此六年住胎之果报。罗睺罗又称为宫生,因悉达多出家之后生下罗睺罗,释迦族的人以为不是佛陀之子,所以要烧死罗睺罗,自然是指耶输陀罗不贞,对此耶输陀罗抱子立誓,若然投火而死,自然不是佛子,若然不死则证明自己清白,于是投于火中,突然间火焰化红莲,于是释迦族的人都认为是真正的宫生,所以称名为宫生。
“罗睺罗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同样的,密行第一的罗睺罗也对佛说:世尊,我不能也不胜任带领大众去居士处问疾。
“所以者何?忆念昔时,毗耶离诸长者子,来诣我所,稽首作礼,问我言:唯!罗睺罗,汝佛之子,舍转轮王位,出家为道,其出家者,有何等利?我即如法,为说出家功德之利。”
此下是解释为什么不堪的原因。即所以者何?回答是:回想起过去的时候,毗耶离大城诸长者子,来到我所居的住所,恭敬地礼拜我并向我请教:啊,罗睺罗尊者,您是佛陀的儿子,舍去铁转轮王之位,出家修道,那么出家究竟有什么好处呢?我于是就按照您所开示我们的语言开示他们。关于出家的功德利益等。即依《出家功德经》所言。诸长者子,假如有人杀尽三千大千世界的众生或者用残酷的手段,割掉他们的鼻子,挖去他们的双眼,你们以为这个人的罪业多不多呢?长者子回答说:此人罪业无量无边,不可以计算,对这样如此多罪业之人,有人拯救不杀,有人救治而使割鼻挖眼之人痊愈,这样的功德多不多呢?诸长者子回答说:非常多,我于是就说:出家功德,又比这还要多,更何况能证得三明六通,具足八解脱,出生死入涅槃呢?此中,罗睺罗当为铁转轮王,就一天下称王,地下十由旬鬼神,空中十由旬鬼神都被罗睺罗所差使,既此尊位而出家肯定有更好之处,于是罗睺罗给予回答。接下来说罗睺罗六岁之时回迦毗罗卫,变现一千比丘都如佛形,罗云奔佛所,千比丘摩顶,第二天回精舍中命舍力弗、目犍连度罗云出家,刚开始因是佛子贡高我慢,抛头露面,于是佛陀教诲,则彻底改变,即使当面相骂,罗云也不嗔恨,佛于是称叹他的忍辱、持戒,以为密行第一。
“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罗睺罗,不应说出家功德之利。”
正当诸长者子聆听之际,维摩居士出现在面前对我说:啊,罗睺罗,大乘佛法以为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所以不可以执着诸法见来说出家的功德利益,因为菩萨不见有利益,不见有功德,如是才是真正出了三界的家。
罗云受屈有四种因缘:1,不见人根,应非其药,2,出家功德无量,而却说有限,3,即是实相,却以相说之,4,出家本为实相涅槃,罗云却不说其本。所谓“家”,吉藏大师以为有两种,一是形家,指有父母妻子,二是心家,即指烦恼,而诸长者虽无出形家之义,却有出心家之义,对于罗云的叹出形家,则于事无益。
“所以者何?无利无功德,是为出家。有为法者,可说有利有功德。夫出家者,为无为法,无为法中,无利无功德。”
为什么呢?因为凡夫住于有为法中,可以说是有利益有功德,出家修道是无相无作诸波罗蜜,属无为法,在此无为法中,还有什么功德利益可说呢?因为如果通达一切法法尔如是,即见诸法本然清净,如是法安法位,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举例说明,如去买音乐磁带,磁带五花八门,各有千秋,每个进商店的人都在认真寻找适合自己口味的磁带,即指好坏而言,事实上,就本体而言,这些磁带不可以用好坏来定论,好坏只是相对的缘起,因心分别有好坏,高低档次,大人小孩,知识层次各有不同,则看法也不同,同是一盘磁带,可以称好,可以称坏,可见好坏等都是众生主观意识所构成(我法而执)。磁带本身和赋予磁带价值观念本是毫不相关,本自清净,磁带就是磁带,不与人给它的假名幻相相应,自然不随名相左右而颠倒,因为名言安立,但有言说而无实义,如磁带超然独立,不随名相而生,不随相灭,如是观照,即见诸法实相,如是如来法身不待修习,当下即是。
法尔如是,不可以执著,如有丝毫执情强加于它,即不自在,如是即不能随缘,因为磁带没有高低档,善恶等,因人而异,否则世俗谛混乱,称男为女,无大小等差别,所以一切言说,都是权说,即是随缘说,不是如是说,此说有时间、空间和对象,自然要分清楚,不可以含糊,不能否认事实的存在,因为时空对待的产物,本自性空不碍实相,只要不执著就是了,为什么要否定它呢?否则,一定要都否定它,即是不解性空缘起,如是既有碍世间法,也不了出世法,因为,一定否定,即不能随缘,即废世俗谛,不了性空缘起,则住于偏空,则有碍中道,此是二乘人的通病,如能不废假名幻相,则分明是随缘妙用,如是即能作诸佛无量无边胜妙功德,如不通达,执取即是凡夫,舍弃即是二乘,可见取舍相待而有,都是无明识心起用,菩萨则能于一切法无取无舍,即取无所取,舍无所舍,即是不坏诸法,当体即无生法忍。
无生法忍中,真如随缘无罣无碍,如是即是大功德,否则凡夫执有,只能得到相对利益,二乘执空也是相似利益,所谓相对的利益:如福福相待而生,所谓现在的利益,也许就是将来损失的开端,而现在的损失或许是将来利益的起始,换一个角度,在这一方面看是利益,从另一个角度分明是损失,反过来也是同样道理。凡夫虽然处处执有,其实落了空尚且不知。所谓相似的利益,就是二乘忍的偏空智,即断生死证涅槃,殊不知生死乃是凡夫之妄执,而法法本自涅槃,如果见有生死可断,有涅槃可证,住于相似涅槃,即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如是二乘虽然滞空,落在有边也是不觉,就实际而言,这两种功德利益,都是睡梦颠倒,均不是出家的目的,所以不能称为功德利益。
“罗睺罗,夫出家者,无彼无此,亦无中间。离六十二见,处于涅槃,智者所受,圣所行处,降伏众魔,度五道,”
经文大意是:罗睺罗,真正的出家人,即应不弃俗事,不坏世法,以妙观察智,回光返照,摧毁阿赖耶,跳出无明坑,如能真正断除无明,则法法皆如。如是,无彼相也无此相,也无彼此中间相,如同磁带,本无善恶相,如是则脱离凡夫外道六十种边见邪见,恢复诸法本来面目,即能安住于自性清净涅槃,此是摩诃般若的真三昧,是智者的真实受用,也是圣人的真正实践所在,如是体证,则法法皆真,众生即佛,可见众魔阴影不能安立,如是即不降而降,所谓度五道,佛经中说:一人出家,魔宫震动,即始动魔宫,终必降伏,既降伏四魔,必超度五道,一般凡夫能出四趣,不能出天道,而出家求灭,则五道都出。
“净五眼,得五力,立五根,不恼于彼,离众杂恶,摧诸外道,超越假名,出淤泥,无系著,无我所,无所受,无扰乱,内怀喜,护彼意,随禅定,离众过。若能如是,是真出家。”
罗睺罗,佛性不增不减,众生性也是不增不减,如是度脱天人畜鬼地狱五道众生,而实无众生得灭度,因为如人于睡梦之中,被汪洋大海所困,恐怖而呼救,如是菩萨则随类化身而救度,此时此境则分明有救人的菩萨与被救的众生,只是一旦醒悟,则本无溺者,又哪里有救者,所以说众生性即是佛性,如是观察,即是五眼圆通,即一人具五眼,见障内为肉眼,见障外为天眼,照实相为慧眼,照三乘法灭为法眼,照于佛性,兼无法不知,称为佛眼,如是五根,五根当下具足,如是我法二执,即无立锥之地,所以不能恼害在家与出家的众生,如是根境法尔清净,心无所累,于是能离众恶,摧外道邪执,如是能超越一切假名幻相,如同莲花出于淤泥,不受染污,如是不见能有所有之物,也无能受所受之人,如是诸法常寂灭,没有扰乱不安的忐忑现象,如果有纷扰,则是众生错觉,就诸法实相而言,都无有是处,如是常处轻安,心怀喜悦,如是护持众生的意念,随之而来的是法性常定,随顺法性而不假修行,自然无有众生过失,如果能够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出家。
“于是维摩诘语诸长者子:汝等于正法中,宜共出家。所以者何?佛世难值。诸长者子言:居士,我闻佛言:父母不听,不得出家。”
此时,维摩诘居士告诉诸长者子说:你们在遇到佛陀正法之际,应当共同出家,为什么呢?因为佛世难值,正法难闻的缘故,诸长者子说:居士,我们听佛陀说过,父母若不同意,不得出家。(经中记载,有人到僧坊,诸比丘都度化出了家,他们的父母忧愁痛苦,到佛陀的父亲前告状。净饭王说,悉达多不让我知而私自出家,我忧愁痛苦,从今以后,父母不同意不得出家。把此事向佛述说,于是佛制戒:若父母不听不得出家,趣度之者,得吉罗罪。)
“维摩诘言:然。汝等便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是即出家,是即具足。尔时,三十二长者子,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故我不任诣彼问疾。”
维摩诘说:所谓正法,不依事相,而依义言,你们若能闻了义法,发菩提心,即是已经出心家,如是身口无染恶,即是具足清净戒,如是即见佛法身。否则不是了义法,不发菩提心,即是缘法出家,此等出家即依事相而言。即依俗出家。那时候,这三十二位长者子,听到这样得说法,都发起成佛之心。如此看来,我不能也不敢去居士出看病。
“佛告阿难: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此是佛陀第十次命人去居士处问病。所遣阿难是梵文,旧译欢喜,或无染或博闻。有三义:1,释迦过去发愿,愿我成佛,侍者名曰欢喜,2,阿难是佛得道夜生,净饭王云,今是欢喜日,可给此儿,以为欢喜,3,阿难形容端正,见者欢喜,故名欢喜。进一步说,阿难系白饭王之子,洞达之亲弟,佛之堂弟,佛成道日生时,天人空中白净饭王言:“太子成道”,后宫报云:白饭生子。当时举国欢喜,因此称庆喜。他在佛陀十弟子中是多闻第一。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我不敢也不能带领大众去居士处问病。
“所以者何?忆念昔时,世尊身小有疾,当用牛乳。我即持钵,诣大婆罗门家门下立。”
此下是解释不堪的原因。经文大意是:我为什么这样说呢?回想起我过去有一天,世尊身染小病,需要吃点牛乳,于是我就于清晨持钵到一家大婆罗门下站立等待施食。
“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阿难,何为晨朝持钵住此?”
正在此时,维摩居士路经此处,就来问我说:啊,阿难,为什么这么早就持钵在此呢?
“我言:居士,世尊身小有疾,当用牛乳,故来至此。维摩诘言:止止,阿难!莫作是语,如来身者,金刚之体,诸恶已断,众善普会,当有何疾?当有何恼?”
我随即回答说:居士,世尊身患小病,需要吃点牛乳。我的话尚未说完,维摩居士就拦阻我说:止住,止住,阿难,你不要这样说话。因为如来之身,不随妄染,常住三昧,属金刚体,一切恶法,不再生起,一切善普周法界,如是还会有什么疾病,还会有什么烦恼呢?
“默往,阿难!勿谤如来,莫使异人,闻此粗言,无令大威德诸天,及他方净土诸来菩萨,得闻斯语。”
悄悄地走掉算了,阿难,不要诽谤世尊了,不要让异教之人(外道)听到这样不恭敬的话,更不要教大威德诸天和他方净土来的诸菩萨听到这样不能增长信心的话。
“阿难,转轮圣王以少福故,尚得无病,岂况如来无量福会,普胜者哉?行矣,阿难!勿使我等受斯耻也。”
阿难,你要知道,世间转轮圣王因行世间十善的小福之故,尚且无病,更何况如来无量福德智慧之身呢?走吧,阿难,别再迟疑,不要再给我们这些佛教徒丢脸了。
“外道梵志若闻此语,当作是念:何名为师?自疾不能救,而能救诸疾人?可密速去,勿使人闻。”
如果让那些外道梵志们听到佛陀生病,必定会产生毁谤的念头说:这算什么人天师表呢?自己的病不能调,凭什么去救别的有病之人,谁信呢?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开,不要使别人听到这话。
“当知,阿难!诸如来身,即是法身,非思欲身。佛为世尊,过于三界,佛身无漏,诸漏已尽。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如此之身,当有何疾?”
你应该知道,诸如来身即是法性之身,不是终生胡思乱想颠倒梦想的五欲身,佛陀身为九法界众生的导师,超过三界的一切有为之法,佛身是无漏的,因佛即法性,没有些许法在法性之外,所以是诸漏已尽,佛身是无为,因为法之身超越于相待,不堕三界九有之数,象这样的身体,还会有生灭病呢?
“时我,世尊,实怀惭愧,得无近佛而谬听耶?即闻空中声曰:阿难!如居士言:但为佛出五浊恶世,现行斯法,度脱众生。行矣,阿难!取乳勿惭。”
那时的我,真是被居士所言弄得进退两难,心中思想,难道是我没有接近佛陀而听错了吗?正在难堪之际,就听空中有声音发出:阿难,正如居士所说,佛身无病,只是佛陀慈悲随缘救度众生,出现在这五浊恶世,如同一面镜子,方在熙攘的人中,镜中自然映现,可见众生有病,镜中即现病像,如众生业尽性空,则如来应身也无,哪里有什么病呢?走吧,阿难,不要难堪了,拿着牛乳回去吧。
“世尊,维摩诘智慧辩才为若此也。是故不任诣彼问疾。如是五百大弟子,各各向佛说其本缘,称述维摩诘所言,皆曰不任诣彼问疾。”
世尊,维摩诘居士如此智慧辩才,我实在汗颜,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带领大众去他那里问病。世尊见十大弟子都不肯去,就次第相问五百罗汉弟子,五百罗汉也各自叙说往昔的故事,曾被维摩居士所斥的经过,都推脱不去,无奈之际,佛陀只好派菩萨问病,当然这不是此品的内容。
菩萨品第四
菩萨是成佛的正因,所以又是回因向果,入一实乘,否则乃是权乘,不能成佛,也即不能真正净佛国土,于是针对权乘菩萨不能通达二谛融通之实,虽知不住空有两边,却不知空有平等。所谓中道并非站在中间,而中道并非指假名字,内涵应该是转识成智,即是相应,正是如此,维摩大士为破权乘菩萨执中之障,抹去分别的痕迹(观念),如是才能转识成智。
因为声闻乘人不敢承当问疾之重任,与居士应酬,于是佛陀只好派遣菩萨探病。
弥勒是梵语音译,也称阿逸多,前者译为慈氏,后者译为无能胜,是名。此菩萨累劫修持,慈心无量,故称无能胜。佛陀在世之际,生为印度婆罗门种,蒙佛授记,为补处佛。我国的傅大士和布袋和尚据说都是弥勒的化身。
于是佛告弥勒菩萨:汝行诣维摩诘问疾。弥勒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正在此时,佛陀告诉弥勒菩萨:弥勒菩萨,你带领大众到维摩诘那里去看看。弥勒菩萨回禀佛陀说:我不能也不胜任到居士处探病。
所以者何?忆念我昔,为兜率天王及其眷属说不退转地之行。
兜率翻译为知足,此天五欲具足,天人已知足,所以称兜率。天王及眷属知弥勒生此天为等觉大菩萨,即常来亲近,请教修习菩萨行的不退转之法。因天人沉湎天乐,无心修道,福尽退堕,而因缘有别,所以为他说四不退转:1,信不退转,即正信不盲从,不攀缘外境,即十信具足,到初住位才会信不退转;2,解不退转,由初住位到七住之后,具足胜解,对一切法不生疑惑,以前则退转;3,证不退转,到初地位(经十回向十行),破无明,现法身,法喜充满,就象站稳乐脚跟,不会再摇摆不定;4,念不退转,七地之前,不能无功用行,即无住生心,观照中,稍一松懈即失正念,八地始证无生法忍,虽处万象纷纭,却不见诸法生灭、增减、垢净,此时念念与法性相应,无功用行。
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弥勒!世尊授仁者记,一生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用何生得受记乎?过去耶?未来耶?现在耶?若过去生,过去生已灭。若未来生,未来生未至。若现在生,现在生无住。如佛所说:比丘,汝今即时亦生亦老亦灭。
当我正在为天主及眷属说不退转的次第,大家听的入神之际,这时维摩诘突然来到听众面前,对我说道:弥勒,释迦牟尼佛为你授记,一生当得无上正等正觉,不知道你是用哪一生受记作佛呢?你是用过去生呢?现在生呢?还是未来生呢?你如果用过去生受记,而过去生已去,不可受记;如果用未来生受记,未来未至,不可受记;如果用现在生受记,现在新陈代谢,还是不会停留,如是,正象佛所说,诸比丘!你们现在当下的一刹那,即生即老即死,因现在当下为一刹那,对过去的一刹那,对过去的一刹那已是老相,对未来的一刹那即是灭相,此即是过现未一切不可得。
:若以无生得受记者,无生即是正位。于正位中,亦无受记,亦无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云何弥勒受一生记乎?
如果你弥勒以无生法得受记,无生也无灭,即空性,此即是正位,如此还有什么授记与不授记的呢?如果一定说有授记;则是生义,即有生则有灭,如是则非正位,如是正位之中无受记,无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因为这样的道理,为什么弥勒受记一生补处作佛呢?
:为从如生得受记耶?为从如灭得受记耶?若以如生得受记者,如无有生。若以如灭得受记者,如无有灭。一切众生皆如也,一切法亦如也,众圣贤亦如也,至于弥勒亦如也。
佛陀夜睹明星悟道,大发感慨,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皆由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那么从大地众生的相观察,即是大地众生;而从大地众生的自性去观察,即不是大地众生,所以说:一切众生皆如也。正如《华严经》所说: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体即如。道远乎哉,触之即真,圣远乎哉,体之即神。妙不可言。此即是“一切法亦如也”。(搬柴运水无非佛道,锄田种地总是禅机)而如即空即法性,即无所得,是一切学佛人最终的归宿,回归空性。所以说“众圣贤亦如也”。弥勒等觉菩萨,自然圣贤之列,所以说“至于弥勒亦如也”。这同练气功的感受神通之类,疑神疑鬼,故弄玄虚,皆不相同,那么,所谓佛法中的“有求必应”则有了新的生命,即对于空性的理解和相应,即探求、能求与所求的本质是空性,则是真正的“有求必应”,否则即是“有求皆苦”,不能否认,众生的一般心态,是先从有求开始,乃至到无求,才会彻底知道求的真正内涵,一切法不可得,即不著相,如器器皆金,不著器相。六道轮回也如是。
:若弥勒得受记者,一切众生亦应受记。所以者何?夫如者,不二不异,若弥勒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一切众生皆亦应得。所以者何?一切众生,即菩提相。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众生、诸法、圣贤、弥勒一切皆如,即毫无二致,平等无差别,如是二元对立被打破。“黄花翠竹西来意,青山绿水古佛心”。如是受记同不受记等,所以说“若弥勒得受记者,一切众生亦应受记?。因为真如法性平等,没有差异,无有佛道可成,怎么能有记别呢?此时正好学佛,即从法界众生,同圆种智。开始,正因为自性佛的修证,不从外求得,所以说,如果弥勒菩萨得正觉,一切众生皆应得,因为一切众生自性菩提(唯心净土,自性弥陀)。
:若弥勒得灭度者,一切众生亦当灭度。所以者何?诸佛知一切众生,毕竟寂灭,即涅槃相,不复更灭。是故弥勒,无以此法诱诸天子,实无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亦无退者。
既然一切法平等无差,那么,如果弥勒得灭度,一切众生也应当同样得灭度,为什么呢?因为诸佛深知一切众生变化的现象即是不变的空性,所以说,一切众生不离生死,即是自性清净涅槃,不再需另有寂灭的涅槃相。如同原始人与现代人不会取火的人,取火的方式不同,虽不同,火性本自存在,只是因缘有异,诸佛菩萨证果度众生不同于凡夫、外道、二乘,法尔如是,本来具足火性,佛陀彻底通达而证佛果,却并非佛陀所创造。正因为法性的不增不减,所以弥勒就不要把什么所谓不退转之行法诱骗那些天王及其眷属,可见,众生自性已是菩提,不需要再发菩提心,因此实在没有发菩提心的人,同样也就不存在退失菩提心的人。
:弥勒!当令此诸天子,舍于分别菩提之见。所以者何?菩提者,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得。
通过对以上的探讨,维摩诘居士对弥勒说,你应当命诸天子舍去分别菩提之见,正如《楞严经》所说:狂心若歇,歇即菩提。此时此地,一切的诤论,能所的计别,都已不复存在。正所谓:菩提者,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得。即不能以幻化之身、无常变化之心而证得。
:寂灭是菩提,灭诸相故;不观是菩提,离诸缘故;不行是菩提,无忆念故;断是菩提,舍诸见故;离是菩提,离诸妄想故;障是菩提,障诸愿故;不入是菩提,无贪著故;顺是菩提,顺于如故;
菩提不是生灭有相之法,所以是寂灭是菩提,生灭既灭,则无诸相,所以说灭诸相故;菩提不是缘观之法,所以说不观是菩提,有能观之心,必有所缘之境,既无能观,所缘也无,此时正如思想家所说:玫瑰就是玫瑰,莲花就是莲花,只要去看,不要比较。为什么?因为缘观不可得,如可得即挂碍;而不行是菩提,行是无阴之一,迁流为义,菩提圆满,无有迁流的行相,所以是不行是菩提,即是:一切法不受,乃至不受也不受。如是则无所忆念的缘故,所以不行;断诸邪见之执,如梦中被景所忧喜怖等,原无问题,执则成景,不执即断,即是菩提;能离各种妄想、执著,当下即是菩提,不是妄想分别;一切的欲望即除,即是降诸怨故,即是降是菩提;菩提不入诸尘,即无贪著,即不是受用之境;菩提即是如实智,则应随顺,所以顺是菩提。
:住是菩提,住法性故;至是菩提,至实际故;不二是菩提,离意法故;等是菩提,等虚空故;无为是菩提,无生住灭故;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故;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不合是菩提,离烦恼习故;
因为住于真如法性(即法位),所以住是菩提;周遍法界,无所不至,到于实际(本来面目空性),所以至是菩提;远离主观意识的分别,一切法平等,所以不二是菩提;能够平等如太虚空,普含一切,所以平等心是菩提;因为无有生住灭三相真实的缘故,却又不拒绝三相,只是不住三相,所以无为是菩提;因为能了了分明,知道众生心中妄想起灭的缘故,所以知是菩提;因为六根六尘不相会合,根境自性空,相待有,所以是不会是菩提;因为远离烦恼怨贼,烦恼无自性,我不可得,如是共生,合作无实,所以是不合是菩提;
:无处是菩提,无形色故;假名是菩提,名字空故;如化是菩提,无取舍故;无乱是菩提,常自静故;善寂是菩提,性清净故;无取是菩提,离攀缘故;无异是菩提,诸法等故;无比是菩提,无可喻故;微妙是菩提,诸法难知故。
因有色相,即有处所,如陶器随形各有处所,沙土则无形无所,所以无处是菩提(无色相);因为名字非有实即性空,不可执取,假名即自性菩提,所以假名是菩提;因为真妄同一源头,本无有二,迷则执幻假为实有,悟则知幻假性空,此时全妄归真,回归空性,无取无舍,所以说如幻如化是菩提;因为恒常寂静,一切声色外尘不能侵扰,心中如如不动而无散乱,所以说无乱是菩提;因为静无静相,静动平等,即是本性清净,即是善寂,所以说善寂是菩提;因为真如法性,清净无染,如是则无取著,即无执取之实,则无有攀缘,所以无取是菩提;因为一切法平等,无有高下不同,所以说无异是菩提;虽有差别相,性是平等,学佛学性不著相;因为佛道平等无与伦比,没有参考点,不可比喻,所以说无比是菩提;既然佛道无比无喻,甚深微妙,不可思议,因无有能知所知,即是难知,所以微妙是菩提。
:世尊,维摩诘说是法时,二百天子,得无生法忍。故我不任诣彼问疾。
弥勒菩萨讲述完往昔的一段因缘后,又向佛禀告说,世尊啊!维摩诘居士说这些法时,二百天子得无生法忍,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堪领众到维摩诘处问疾。
本经中,维摩诘所说都是一乘佛法,因为面对大菩萨和大跟器的人群,今天我们能否接受这样的不讳直言,不假方便的说法,也是考验我们是否契机的因缘。我们一定要明白:惟有一佛乘,无二亦无三。所以维摩诘居士修理声闻,不是贪图二乘的小果和菩萨的不究竟,面对我辈,更是惭愧,我们学佛连自己的烦恼都不能化解,甚至,贪图名利,是是非非,陆力怪神,把好好的佛弄得面目全非,实可伤悲!
所说的不授记,是从空性法身而言,即由差别见无差别,由生灭见不生灭,由二法见不二法,由烦恼相见烦恼性,因差别、生灭、二法、烦恼等都如陶器的形状,由沙土随时节因缘,如现出来的。菩萨观之,则称“随缘真如”,因为无自性,迷而执为无明则有烦恼等,悟则不待修证,法尔如是,即是如来清净法身,如是都应授记作佛,此是顿悟。我等与菩提天渊之别在我法二执。
:佛告光严童子:汝行诣维摩诘问疾。光严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所谓光严童子,自性光明不昧,了了寂照,常能庄严自心;有童真之德,故曰童子。是在家菩萨位居补处(不是菩萨戒牒,是位置)。现童子身助佛扬化,是同维摩、宝积等大菩萨一个鼻孔出气,即志同道合。童子,世俗而言,无论男女,没婚嫁没破童贞的人都叫童子。另义是超脱根尘,不与万法为伴的无分别智,喻直心似箭,照而常寂,不取不舍;寂而常照,不迎不拒,如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可见光严不依世俗语说,而是依义而言。
佛陀见弥勒不堪,就选派光严童子,即佛告光严童子菩萨,你领众到居士处问疾吧!光严童子回禀佛陀:世尊啊!我也不胜任同居士应酬,不能问疾。因当机者不是光严,不要误会他不行。
:所以者何?忆念我昔,出毗耶离大城。时维摩诘方入城,我即为作礼而问言:居士从何所来?答我言:吾从道场来。我问:道场者何所是?
为什么这样说呢?回顾我往昔的一天,出毗耶离大城时,正巧遇到维摩诘居士入城,相遇之时,我即作礼而问:维摩居士,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维摩诘回答说:我从道场来。我不知其用意,于是又问他,哪里是道场呢?(对光严恋慕道场而言)此也是开示佛教徒对道场的看法。
:答曰: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发行是道场,能办事故。深心是道场,增益功德故。菩提心是道场,无错谬故。
维摩居士回答我说,如以出世法说,修行者直心如箭,没有丝毫弯曲和邪僻就是道场,因为这种直心犹如x光射线一下子透视我们全身,是无虚无假的真相,如按一般人看,道场指修行者的场所寺院,这需要改变观念。如《楞严经》所说: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屈相;先发直心是解,后由直心而发万行,即以万行庄严道场,即是解行合一,或知行合一,因能随机教化,承办一切事物的缘故,如《华严经》云:初发心住,能坐道场,成等正觉;信解具足就是深心,此心能脚踏实地,成为成佛功德的根本,并能展转增长。所以说,深心是道场,增益功德故;佛教徒若不发菩提心,则学佛无方向和目的,易入二乘、邪魔外道,若发菩提心,则有归宿,即能统摄万行,回归空性,无所错谬。
:布施是道场,不望报故。持戒是道场,得愿具故。忍辱是道场,于诸众生心无碍故。精进是道场,不懈怠故。禅定是道场,心调柔故。智慧是道场,现见诸法故。
此段经文是说菩萨的六度就是道场,并不如我们所以为的只能在所定位的寺院,一般人布施为得好报,乃人天之因,能观三轮体空,虽不为得报而功不唐捐,不声不响,默默耕耘庄严佛土,即无名英雄,所以说,布施是道场;所谓持戒是道场,即是持如来三聚净戒:摄律仪、摄善法、饶益有情戒,饶益庄严凡圣同居土,摄律仪聚即庄严方便有余土,摄善法聚即庄严实报庄严土,三聚不缺庄严常寂光土。戒德完全则有愿必从,所以持戒是道场;所谓忍辱是道场,即怨憎毒害、行苦、众苦所逼,谛观诸法,体性虚妄,则亲证无生与法身相应,如是视众生扰乱伤害等不以为意,即能心无挂碍,所以忍辱是道场,如是对烦恼则不迎不拒,实无烦恼,能所双亡;所谓精进是道场,如能不攀缘一切存在的幻相,即常能与法性相应,无有懈怠,正如《华严经》所说:若人心不起,精进无有涯。因能与空性法身相应,即是大精进,如是不会中途而返,所以精进是道场;所谓禅定是道场,如能与空相应,不动不乱,如如不动,心则调柔,即入金刚三昧,由此禅定,成正等正觉,所以禅定是道场;所谓智慧是道场,智慧是眼,五度是盲,轮回的根是无明,若去无明需智慧对治,智慧现前无量无明则万法消融,哪里有惹你引起贪嗔痴的情绪呢?所以智慧是道场。
:慈是道场,等众生故。悲是道场,忍疲苦故。喜是道场,悦乐法故。舍是道场,憎爱断故。
以上所说的六度是道场,现在要说四无量心是道场,诸佛成道利乐一切众生,如能行平等大慈,即与诸佛平等,即如和煦的阳光,遍照一切差别相,所以说慈是道场,我想当我们救生的时候,也要想到先救人,只有先救了人,动物才有更多的生存空间;所谓悲是道场,诸佛出世即为救世拔苦,如能行同体大悲,则愿救度一切众生,不生疲厌,如是与诸佛同心、相应,不落我法二执,无生忍中无疲劳痛苦,所以说悲是道场;所谓喜心是道场,众生沉沦不返,诸佛能见众生一念之善即能随喜,乃至能见众生念念皆善,破无明显法身,则大喜无量,菩萨能行无量大行,则能相契如来法身,法味无穷,愈乐人心,所以说喜是道场;所谓舍是道场,心无分别,即同诸佛菩萨同体悲、无缘慈,则爱憎二心都能远离,即是舍心无量,即与法身相契,所以舍是道场。
:神通是道场,成就六通故。解脱是道场,能背舍故。方便是道场,教化众生故。四摄是道场,摄众生故。
所谓神通是道场,如有神通,则同有手,则能拔济沉溺之人,因有神通,利益众生的事业才比较容易,所以神通是道场;而佛教所谓神通,则是般若智慧为本,即“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神通有六种: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虽有六通,只是救度的方便,如同金器,器器皆金,是回归空性。所谓解脱是道场,能远离我法二执,即性相不再障碍,即得自在解脱,所以解脱是道场;所谓方便是道场,能以善巧随机施教,游戏三界,目的是启发众生的般若智慧,即回归空性,所以说方便是道场;所谓四摄是道场,四摄即指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四摄,就四摄而言,以两种方便摄受众生:1,就布施而言,愚者以财施,智者以法施,2,就爱语而言,愚者以软语,智者以法语,3,就利行而言,愚者令得俗利,智者令得法利,4,就同事而言,恶人诱以善法,善人增长善根,所以四摄是道场。
:多闻是道场,如闻行故。伏心是道场,正观诸法故。三十七品是道场,舍有为法故。四谛是道场,不诳世间故。缘起是道场,无明乃至老死皆无尽故。
所谓多闻是道场,即多闻佛法第一义即空性,而又能行如闻故,则是相应,所以多闻是道场;所谓伏心是道场,即降伏妄想、染污之心,因能正观诸法本空,则能不降而伏,所以伏心是道场;所谓三十七品是道场,即依此三十七品舍离世间有为的染污法,而成就出世间无为法的清净,所以三十七品是道场;所谓四谛是道场,因集是苦因,苦是集果,道是灭因,灭是道果,即能知苦断集,慕灭修道,此是不诳世间的真理,所以四谛是道场;所谓缘起是道场,因为无明乃至生老死无有尽头(怪圈),如离十二缘起而求解脱,如舍冰而求水,冰相因缘聚幻,幻相不实,生灭无生灭,所以缘起是道场。
:诸烦恼是道场,知如实故。众生是道场,知无我故。一切法是道场,知诸法空故。降魔是道场,不倾动故。三界是道场,无所趣故。师子吼是道场,无所畏故。
所谓诸烦恼是道场,因为烦恼实性即是佛性,如《中论》观涅槃品:“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槃,亦无有少分别。”能于烦恼处观照空性,所以诸烦恼是道场;所谓众生是道场,因为众生差别相没有独立实在的主载,即所谓众生即非众生,是名众生,即不再自以为是,所以众生是道场;所谓一切法是道场,因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可见任何一法,都是空义,即皆是道场,因为现象界的存在都是缘起,缘起当下即空,所以一切法是道场;所谓降魔是道场,因佛魔一如,众生颠倒即使终日念佛念经也是魔业,而颠倒心歇,与空相应,则是不动道场,此时十法界都是佛业,所有一切众生之类,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所以降魔是道场;所谓三界是道场,因三界如幻,本是不来不去,如是则无能去所去,所以三界是道场;所谓狮子吼是到场,因为能透视事物真相,即为众生如实道来,如狮子吼无所畏惧,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天魔外道以及一切邪说(法錀功等),都如烟消云散,所以狮子吼是道场。
:力无畏不共法是道场,无诸过故。三明是道场,无余碍故。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场,成就一切智故。
所谓力、无畏、不共法是道场是道场,因为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都是佛果所有之法,所以能远离九法界众生的过失与不及,所以力、无畏、不共法是道场;所谓三明是道场,因为天眼、宿命、漏尽三明对事物通达无碍,所以三明是道场;所谓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场,因能于一念之间知真俗二谛圆融无碍,则能如实知一切法,成就一切智,得大自在,所以说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场。
:如是善男子,菩萨若应诸波罗蜜,教化众生,诸有所作,举足下足,当知皆从道场来,住于佛法矣。
如果能够这样观照,菩萨则能与六度相应,教化众生,如是则凡有所造作,抬脚走路,都能左右逢源,都是佛法真谛,即一切法皆是佛法,与空性相应相契,语默动静之间与安住于佛法当中,哪里没有到场、哪里不是道场?即“佛殿何必深山求,处处观音处处有”。如此方可谓真正居士!
:说是法时,五百天人,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故我不任诣彼问疾。
世尊,当维摩诘说这些法时,有五百天人,都起成佛之心,我没有智慧和辩才,所以不胜任问疾重任。
:佛告持世菩萨:汝行诣维摩诘问疾。持世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持是执持,世是世间,此位出家菩萨能持三世恶业不生,持三世善业不失,所以称持世。此菩萨不居闹市,离群索居,在山林中安坐,这也是他着魔后被呵的原因。
:所以者何?忆念我昔,住于静室。时魔波旬从万二千天女,状如帝释,鼓乐弦歌,来诣我所,与其眷属,稽首我足,合掌恭敬,于一面立。
为什么我不胜任呢?回忆我的过去,一天,我正在山林的静室中打坐,正在万念放下身心轻安禅乐之时,魔王波旬同一万二千天女,当时波旬的样子就好象是帝释天(玉皇大帝)的样子,乐音悠扬,鼓乐弦歌,突然来到我的面前,顶礼我足,合掌恭敬,在我对面站立。此中波旬义为杀者、杀手,常要断人法身慧命,又义为恶中之恶者,见持世菩萨厌喧嚣,贪著寂静即乘机而入,顺情扰乱持世心意,可见,着魔是不知不觉之中,而着魔不一定是恐怖,往往是在顺境之中妄失了自我,应当警醒,不要上当于别人对你的赞叹恭维。
:我意谓是帝释,而语之言:善来憍尸迦!虽福应有,不当自恣,当观五欲无常,以求善本,于身命财而修坚法。
因为当时我以为是帝释天及其随从,来到人间鼓乐弦歌而放纵,就对他们说:憍尸迦,你们虽然应当有福报,却不应该自己放纵自己,你应当观照五欲无常速朽之法,正因为如此,应当寻找一个妥善的归宿,就自己的身命财宝放下执著即是坚固身命财。(不轮回是最好的身命财,法身慧命功德财。内舍身心性命,外舍妻子儿女财产,修出世的法身慧命)
:即语我言:正士!受是万二千天女,可备扫洒。我言:憍尸迦!无以此非法之物,耍我沙门释子,此非我宜。
所谓的憍尸迦,听了我的开示,露出法喜充满的样子,好象说法非常契机,就对我说,大菩萨,请接受这一万二千天女供养您以作洒扫之用(外财),当时我正言历色地对他说:憍尸迦,不要把这些不合乎佛法的作法强迫我一个出家人接受,这不适合我,在此,波旬以献女惑乱持世菩萨的心志。一般人早已颠倒,而菩萨威德清净,以正念斥之,到此已然不容易。
:所言未讫,时维摩诘来谓我言:非帝释也,是为魔来,娆固汝耳!即语魔言:是诸女等,可以与我,如我应受。
意即我的话尚未说完,那时维摩诘突然出现对我说:持世,不要上当,不要把波旬当成帝释(憍尸迦),此是波旬伪装成的憍尸迦。(现在应是不要把法錀功当成佛教),用女态来迷惑你的坚固心志,(维摩诘用天眼通所见持世被困即用神足出现解围),转回头对波旬说:可以把这些女人送给我,虽然出家人不能要,我在家人可以接受,意即一令魔惊怖,二受女教化,不为贪心。
:魔即惊惧,念:维摩诘,将无恼我。欲隐形去,而不能隐,尽其神力,亦不能去。即闻空中声曰:波旬!以女与之,乃可得去。魔以畏故,俯仰而与。
经文的意思是:此时波旬惊怖,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慷慨和神气,心中想到,维摩诘千万不要为难于我,要隐身而去,却不能隐去,用尽神通之力终究也没有办法隐去,因为,波旬所作的是渗透工作,即拉拢腐蚀那些“恐欲症”的沙门,而不是维摩诘这样的大菩萨,此时空中有声音说到:波旬,把这些天女给维摩诘,便可以离去,魔王因为恐惧的缘故,不得已把天女给维摩诘。此是说明维摩诘以神通力降伏波旬,波旬无奈送女与维摩诘。
:尔时维摩诘语诸女言:魔以汝等与我,今汝皆当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即随所应而为说法,令发道意。复言:汝等已发道意,有法乐可以自娱,不应复乐五欲乐也。
经文意思是,当时维摩诘对各位天女说,魔王把你们送给了我,从此将告别过去放逸浪漫的生活,洗心革面,发成佛之心,就此,维摩诘随其各自根性和需要而为说法,使她们都发起真正道意,这时,维摩诘又对她们说,你们已经发起道意,有佛法乐趣可以自娱,不应再去以五欲之乐为乐趣了。
:天女即问何谓法乐,答曰:乐常信佛,乐欲听法,乐供养众,乐离五欲,乐观五阴如怨贼,乐观四大如毒蛇,乐观内入如空聚,乐随护道意,乐饶益众生,乐敬养师。
意思是:对于维摩诘所说的法乐,天女就问:什么是法乐呢?维摩诘回答说:佛为觉者,是一切法的真实性,已发道意的众生,应当乐常信佛,乐常听法,乐供养僧众,乐脱离五欲,此即是以出离心归依三宝,其中信为根。《华严经》中说:“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接下来则是,乐观身是苦,即五阴如怨贼,乐观四大如毒蛇,乐观内入(六根)如空聚,乐随时随地护持道心以自利,乐随时随地饶益众生以利他,而自利利他的功德都来自师父即善知识的教化,所以应当恭敬供养你们的善知识,目的是为自己,一定要记住,因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佛法的伦理学也强调三宝的功德。
:乐广行施,乐坚持戒,乐忍辱柔和,乐勤集善根,乐禅定不乱,乐离垢明慧,乐广菩提心,乐降伏众魔,乐断诸烦恼,乐净佛国土,乐成就相好故修诸功德,乐庄严道场,乐闻深法不畏,乐三脱门不乐非时,乐近同学,乐于非同学中心无恚碍,乐将护恶知识,乐亲近善知识,乐心喜清净,乐修无量道品之法,是为菩萨法乐。
经文意思是:乐行六度即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对治我们的习气毛病,乐发菩提心(四无量心),乐降伏众魔(外四魔),乐断诸烦恼(贪嗔痴),即是净土之因,如是则乐净佛国土,如是则乐成就相好功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如是乐庄严道场,乐闻甚深佛法而不畏惧(真法乐),乐空、无相、无作三解脱空,不乐于此三门则虽乐而不究竟(即非时),菩萨则能于此究竟成就三三昧;乐亲近善知识则使善增长,而善与恶都是因缘聚散,聚时躲不掉,散时留不住,如是乐法喜充满,清净无染,进而乐修无量道品法门,所有这些都是菩萨的法乐。
:于是波旬告诸女言:我欲与汝俱还天宫。诸女言:以我等与此居士,有法乐我等甚乐,不复乐五欲乐也。魔言:居士!可舍此女,一切所有施于彼者,是为菩萨。维摩诘言:我已舍矣!汝便将去,令一切众生,得法愿具足。
经文意思是:正这时,波旬对诸天女,我愿同你们一起返回天宫,诸天女说,因为我们同这位长者,有法乐自娱非常快乐,不再贪恋天上五欲之乐,魔王又转对维摩诘说,居士可舍此女,一切所有施给他们,这才称为菩萨。维摩诘回答说:我已经舍去了,即本来无取,今也无舍,你波旬就随便把她们带走吧,愿一切天宫中的众生都能回心向道,即法愿具足。
:于是诸女问维摩诘:我等云何止于魔宫?维摩诘言:诸姊!有法门名无尽灯,汝等当学。无尽灯者,譬如一灯然百千灯,冥者皆明,明终不尽。
经文意思是:于是诸天女问维摩诘,我们虽已发道意,却不知怎样在魔宫中安住而不退失?维摩诘回答说,各位姐姐,有一种法门叫无尽灯,你们应当学;所谓无尽灯,即如同一灯然百千灯,使黑暗成为光明,并且光明永不穷尽,此处指魔宫为冥暗之室,而无尽灯能一传无量,且光光相续,永不断绝,这就是菩萨的传染病发作,到处传染,乃至都成为菩萨。
:如是诸姊,夫一菩萨开导百千众生,令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于其道意亦不灭尽。随所说法,而自增益一切善法,是名无尽灯也。汝等虽住魔宫,以是无尽灯令无数天子天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为报佛恩,亦大饶益一切众生。
经文意思是:正是因为这样,各位姐姐,如果一位菩萨能开导百千众生,破无明黑暗如灯光,使他们发起成佛之心,对于自身修道不但不损失,反而会随所说法更加增益自己的一切善法,这就称为无尽灯法,你们虽住魔宫,因为无尽灯法,就能使无数的天子天女,发起成佛之心,如是,即是报佛恩,也即是大饶益一切有情众生了。无尽灯即是回自向他。
:尔时天女头面礼维摩诘足,随魔还宫,忽然不现。世尊,维摩诘有如是自在神力,智慧辩才。故我不任诣彼问疾。
正当时,那些天女都顶礼维摩诘,同波旬还宫,忽然不现。世尊!维摩诘居士有如是自在神通和无碍辩才,我不是对手,所以,我不胜任领众去居士处问疾。
:佛告长者子善德:汝行诣维摩诘问疾。善德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
此处的善德是一位在家菩萨,此菩萨已宿植德本,具足善根,所以称善德,佛陀见持世菩萨不肯去问疾,就派善德菩萨:善德!你带领大众到维摩诘处探病!善德菩萨回答说:我不胜任到维摩诘处探病。
:所以者何?忆念我昔,自于父舍设大施会,供养一切沙门婆罗门,及诸外道贫穷下贱孤独乞人,期满七日。时维摩诘来入会中,谓我言:长者子!夫大施会,不当如汝所设,当为法施之会,何用是财施会为?
经文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不胜任呢?回想我过去的一段因缘,曾经在祖上遗留的房舍中,设斋供众,以对治那些下羊、中牛、上人的邪命祭祀求福。对象是出家、在家、内学、外道、贫穷下贱、鳏寡孤独等无遮大会求福,此是指财施(饮食、起居、医药等)。这时维摩诘来到法会中对我说道:喂,长者子,普施众生的斋会不应当如你的作法,为什么呢?因为以世间财物赈济人群使他们离苦得乐,是暂时和有漏的,是治标,因为众生无量无边,以有限的财物,赈济无量无边的众生,不能办到,就治本而言,应当作佛法的施会,即以有限的财物、时间、生命升华为无相布施,三轮体空,永远解决众生受贫穷之苦,怎么能用有漏有限的财物作施会呢?
:我言:居士,何谓法施之会?法施会者,无前无后,一时供养一切众生,是名法施之会。曰:何谓也?谓以菩提,起于慈心。以救众生,起大悲心。以持正法,起于喜心。以摄智慧,行于舍心。
经文意思是:我就问:维摩居士!请您说说什么是法施之会?维摩居士回答说:长者子!所谓法施之会,即是即财施以显法施,即竖观无前无后,平等不二,横观一时供养一切众生,供养一众生等于供养一切众生,供养一乞丐等于布施十方诸佛,这才是真正的法施之会。对此,我又问维摩诘居士:为什么这么说呢?应当说施会是为众生得乐而施设,在此应是菩萨为利乐众生而发菩提心,如是即是无漏之乐,所以是应以菩提心起于慈心,能为众生作不请之友,无缘大慈;应当施法使众生解脱以救众生,不忍众生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起于大悲之心;应当坚持正法即中道无所得真如法性,如能以此布施,则能使众生法喜充满,不为一食一物之无常俗乐;坚持以大智慧,观照诸法本空,即三轮体空,即以身命财施大作佛事,心无挂碍,行于舍心(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即是舍心无量。
:以摄悭贪,起檀波罗蜜。以化犯戒,起尸罗波蜜。以无我法,起羼提波罗蜜。以离身心相,起毗梨耶波罗蜜。以菩提相,起禅波罗蜜。以一切智,起般若波罗蜜。
经文的意思是:菩萨又有六度法会施于众生,用以对治悭贪众生起布施波罗蜜;用以教化犯戒,即起持戒波罗蜜;用以通达无我之法,起忍辱波罗蜜;用以远离身心相,起精进波罗蜜;用以觉相不实,起禅波罗蜜;用以一切法平等作布施法会,则起般若波罗蜜。
:教化众生,而起于空。不舍有为法,而起无相。示现受生,而起无作。护持正法,起方便力。以度众生,起四摄法。以敬事一切,起除慢法。于身命财,起三坚法。于六念中,起思念法。于六和敬,起质直心。
经文意思是:菩萨又有三解脱门法会施于众生,用以随缘教化一切众生而无众相可得,起空解脱;用以不坏世间法,即不舍有为法,起无相解脱,即幻即是空;用以示现受生而不是造业,即不舍生死即是涅槃,即如菩萨幻生幻灭,起无作解脱;菩萨护持正法即用以空无所得之根本,起方便胜用之善巧,如得金而作巧饰;用以度众生最善巧的方法,生起布施、爱语、同事、利行四摄之法,使众生欢喜信受;用以敬事一切,见佛性平等,则能恭敬一切,敬心即起,则除我慢,如常不轻菩萨;对于身命财视之如幻化,天上浮云,风中灯烛,以之捐舍,利益众生,如歌利王舍身喂虎等,则得法身坚固不坏,寿命长而不夭(无量寿),功德财用之不竭,即是起三坚法;对于六念中,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舍、念天,生起思念相应之法,即是法施;对于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利和同均,戒和同修,见和同解等六和敬,要从本性直心生起,即平等心,而不应是巧言令色,伪善等,说一套作一套,自欺欺人。(未完待续)
本文图片(Photographer):George谷
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协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诸病苦。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八十、倒灌喻
原典:
昔有一人,患下部病。医言:「当须倒灌,乃可瘥耳。」便集灌具,欲以灌之。医未至顷,便取服之。腹胀欲死,不能自胜。医既来至,怪其所以,即便问之:「何故如是?」即答医言:「向时灌药,我取服之,是故欲死。」医闻是语,深责之言:「汝大愚人,不解方便。」即更以余药服之,方得吐下,尔乃得瘥。如是愚人,为世所笑。
凡夫之人亦复如是,欲修学禅观种种方法,应观不净,反观数息,应数息者,反观六界。颠倒上下,无有根本,徒丧身命,为其所困。不谘良师,颠倒禅法,如彼愚人,饮服不净。
译文:
曾有一个人腹部患病了。医生说:「需灌一下肠,才会好。」便去把各种灌具拿拢来,准备给他洗肠。医生离去的那会儿,这人取药吃了下去,结果腹胀得要命,无法忍受。医生回来一见,奇怪了,就问:「为什么会这样?」他答道:「刚才的灌药,我吃下去了,所以难受得要死。」医生听罢,狠狠责备道:「你这大愚人,不懂用法,从肛门灌的,哪是口服的!」随即又用另外的药给他吃了下去,方才吐了出来,病才好。这样的愚人,遭世人的嗤笑。
凡夫俗子也是这样,想修学禅观的种种方法,应不净的,反而观数息,应观数息的,反而观地水火风空识等六界的不净和假合。这样颠倒了上下,不了解其中的根本意义,就白白地把生命的大好时光无谓地耗费掉了,到头来还要被它困扰住。不谘询良师,颠倒了禅法,盲修瞎练,就像那个愚人饮服灌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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