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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明不患寡而患不均从陈光标谈起



这新时代裡,台湾彷彿一分为二:一个处处都是「奢华风」,另个天天有人抢剩饭;一个北中南豪宅大卖,另个陈光标全岛行善……

民国百年伊始,大陆「首善」陈光标来台救助,全岛譁然。

媒体争议他的「高调行善」,政客质疑他的「统战目的」,学者则忧心两岸的经济消长。凡此,当然皆可议论;但我,却不甚关心。在这场「陈光标旋风」中,我唯独留意,有几个显要之人,是否会稍稍面露惭色?这几个人,譬如,陈水扁;譬如,马英九;尤其又譬如,李登辉。

换言之,「陈光标旋风」吹得台湾如此摇晃,在我看来,关键是,长久以来,主「政」者之失其「政」;关键是,二十几年来,人谋不臧。

政治之良窳,取决于教化之成败

先说失其「政」。孔子说,「政者,正也」。

现在这个物化时代,许多学者专家,乍听「政者,正也」,就心头发噱,连瞧都不瞧一眼。台湾今日之失其「政」,其实,他们「居功厥伟」。他们总自诩开明,只承认当道之西方,只承认眼前之现实。对于传统,他们诋之以落伍,斥之以封建,动辄讥之以「走回头路」;讲到「政者,正也」,他们只会嗤之以鼻;他们最讨厌「以古非今」。他们总忙著合理化眼下的社会,总忙著推波助澜;他们自居主流,总想赶上潮流。这些弄潮儿,汲汲营营,惶惶终日,但是,到头来仍不免被这物欲世界给淹没,也不免被这物化社会给边缘化。他们迎合时潮,自然也对年轻人心存取媚;他们以关爱为名,对年轻人百般讨好;但年轻人却不领情,只一天天不爱听他们说话。他们惯宠出来的年轻人,只对当红的网路作家、只对动漫有兴趣,谁管你是专家学者。

这些年轻人,「学历」逐年攀高,程度逐年下降;块头越来越大,身体却日益娇弱。顶著「高学历」,他们不屑基层,他们不愿劳苦;工作稍不如意,总自觉委屈,总觉得待遇「配」不上他;最后,只宁可「宅」在家裡。

专家学者惯宠出来的这群宅男宅女,终有一天,也可以一边打著电动,一边等著「陈光标们」来救助;然后,全脸全面,毫无惭色。

政者,正也。政治,首先是,自天子以至于庶人,要知羞惭;知羞惭,才可能自我校正。这是政治之根本。

今之政治,核心是权力;古之政治,关键则在教化。政治之良窳,取决于教化之成败。今天知识分子,惯习以今非古;若说古人两句真实的好话,他们就急著要驳斥。譬如我刚说教化此言,肯定他们又有意见。他们如此寒伧,总之是因为没见过真正的好东西。

现今海峡两岸,最坏的,除了那失其「政」的政府之外,再来,就是那群入主出奴的知识分子了。而现今两岸,最好的,则是台湾民间。

台湾民间,不管是城市巷弄,抑或乡下邻里,因为鲜受现代恶性政治之斲害,至今相对淳厚;其淳厚,正得力于古代政治之遗惠。且那还只是明清政治之遗绪;明清政治,毕竟还被朱元璋及理学家扭曲了;若是汉唐,当然还会更好。

再说,古之政治,重在教化。教化,使人穷而有志,使人富而好礼。

教化,使民「有耻且格」;该羞惭,便知羞惭;该有格调,则不能无有格调。

今日政治,因过度专注权力,于是,羞惭与格调,遂日渐成为广陵绝响。也因此,连带所谓「教育」,都逐渐不再是教育,而更像是训练。要不,训练成精明练达的争权夺利者;要不,训练成一颗颗职场的螺丝钉;要不,就只是一部部学术论文的製造机。

总之,与教育无关。大陆诗人杨键(注)曾说,「(当代)中国教育是没有心的教育。」又说,「(当代)中国教育是泯灭人性的教育。

像我侄儿,儿时心灵非常发达。送到学校,过了几年,心灵完全埋没了。」

此话看似过激,但证诸大陆那种唯物社会,则绝对有相当之事实。

至于台湾,当然稍好,但也仅仅只是稍好。我曾在基层学校教书多年,每届新生,多半清新可爱,待三年后,临毕业时,变成一身浊气,甚至沉沉暮气。这当然是学校「教育」之过。学校裡的好老师,其实甚多;但目前的教育环境,却将他们团团困住。两岸分治虽然多年,但「教育」的差异,却是逐年缩小中。

两岸的「教育」,恕我直言,都是反教育。因为,两岸之政,同失其「政」。

政者,正也。政治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政治是各正其位,是各安其安。

为政之要务,是孔子说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均」与「安」,其位阶,都该远高于所谓经济成长,也该远重于所谓国民所得。今日经济,看似数据漂亮,但在逐年「成长」之中,却是富者越富,贫者越贫;富者竞奢斗靡,贫者心眩神摇。社会如此竞逐物欲,当然人心日益浇薄,也当然日益不平,更当然日益浮躁难安。

于是,整个社会充斥著愤怒与戾气,就无怪乎下一代也成日霸凌。

这愤戾之气的根本,说到底,仍在于,主政者失其「政」。

从蒋经国到马英九

事实上,政府经济之要务,唯减少实质失业,唯提高社会流动,唯儘可能将贫富差距缩到最小。凡此,才是主政者之第一义。若不此图,却盲目追求经济成长,因而造成贫富之日益悬殊,此则政府之过也。而政府主持社会救助,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早已落于第二义。至于民间之救济,甚或对岸之援助,政府当然可以乐见其成,也当然不无益处,但这终究属于架漏牵补之事;其实,无关宏旨。

于是,我想起了蒋经国。

较诸后来接任的三位总统,蒋经国知政。蒋经国知道主政之第一义,不在第二义的泥淖中纠缠不清。蒋经国在客观形势上,虽不得不依赖美国,但内心深处裡,却压根厌恶美国。他瞧不起美国那种掠夺式耗竭式的资本主义,更看不惯美国那种弱肉强食式的贫富差距。于是,在蒋经国的时代裡,儘管缔造了经济奇蹟,大幅提高了国民所得,但同时,他却极力避免资本主义的深化;他外抗美帝之施压,内拒「自由开放」之高调。

他以政府之力,极力缩小了贫富差距。在他的时代裡,社会流动甚大,因为考试公平,因为学费低廉,还因为有各种公费制度。

因此,清寒子弟但凡有志,能出人头地者,比比皆是。

蒋去世的前一年,我进台大历史系念书,当时在台大校园,要遇到出身寒微如我者,其实不少,远比现在多许多。因为,当时没有那种假多元化之名、行贵族化之实的入学制度。那时考试公平。而我大二之后,不向家裡伸手要钱,只凭著一或两个家教的收入,不仅顺利读到毕业,还有馀裕偶尔寄钱给就读私校的弟弟贴补花费。

这一来得力于当时的低学费政策,二来也受益于蒋经国时代力求社会公平的低廉物价。

蒋经国又扶植中小企业,多方抑制大企业;他对财团没好感,竭力避免财团的恶性膨胀与兼併。他不与大富豪多往来。他以身作则,自奉俭朴,「去泰、去甚、去奢」;对于奢侈豪华之事,多方压抑;他甚至推行「梅花餐」,即使饱受「自由开放」人士之取笑与攻击,仍多少有助于遏止台湾社会因富裕而步入过度之奢靡。蒋经国时代的富人,再豪阔,多半也只能低调进行;富人的豪阔,媒体也不敢太助纣为虐,过度宣扬。富豪既然不敢高调地竞奢斗靡,那麽,贫穷者便不会过于心眩神摇;而豪奢之事不甚张扬,社会大众嫌贫爱富之心,也不至于过炽。

如此一来,佐以高度的社会流动,再佐以当时遍存的儒家价值以及佛教因果观念,那麽,「穷而有志,富而好礼」的理想,才庶几近矣。

而后,蒋经国去世,李登辉续任,台湾从此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新时代中,社会流动变小,实质失业增加,至于贫富差距,年年增大,未曾稍减。这新时代裡,台湾彷彿一分为二:一个处处都是「奢华风」,另个天天有人抢剩饭;一个北中南豪宅大卖,另个陈光标全岛行善。这当然是台湾主政者的人谋不臧。关键人物,是李登辉。

李登辉,美国人封之为「民主先生」。因为,李登辉假「民主化」、「国际化」之名,对美国彻底「一面倒」;这封号,当然是论功行赏。从「民主先生」开始,台湾实行美式民主,进行美式选举,更遂行了美式资本主义。

当年,毛泽东对苏联宣布「一面倒」,那纯粹只是一时之策略;论心底,他其实厌恶苏联。这颇似蒋经国之于美国。

但是,李登辉不然。李登辉对美国的「一面倒」,除了巩固政治权力、实现 「理想」等等策略之外,其内心深处,更有著近代许多东亚知识分子对美国那种真诚的嚮往。他嚮往那富裕强大的国度。

他喜欢美国,也真心地要让资本主义在台湾,深耕茁壮。

从此,假「自由」之名,透过「民主机制」,资本主义不仅在台湾深化,而今,更是根深柢固,难以撼动。

李登辉时代,在主政者纵容之下,财团开始大玩金钱游戏,透过种种炒作,进行财富重新分配,迅速拉大贫富差距。从此,财团凌驾一切。世人皆言「产官学」,「产」位列前茅;因为,财团位阶最高,不仅控制媒体,深入学界,还可干预政府,甚至弱化政府。于是,李登辉与财团往来频密,一块打高尔夫,一道品红酒;长住鸿喜山庄,大啖龙虾鲍鱼。

从此,台湾财富集中少数「菁英」,政商名流,渐成一体;再如何豪奢侈靡,也无须遮掩;风行草偃之下,奢靡不仅已成常态,豪门世家更只唯恐不能,最后,竟蔚为台湾上层社会最流行的时尚。

目睹于此,中下阶层当然心有不平,当然充满相对剥夺感。但是,即便如此,政府却仍不「罢手」。

不管是自欺,抑或是欺人,总之,政府又如火如荼地推动美式教育改革。

以快乐学习为名,行宠溺放纵之实;假自由学费之名,行聚敛剥削之实;再以广设大学为号召,进行全面之诈骗欺瞒。

结果,大部分中下阶层之家庭,终年辛勤,倾多年积蓄,以供养子女就学。

殊不知,这般艰辛,这般满怀希望,最终,却换来一张张已成基础学历的所谓「高学历」。

硕博士,近百万;这迅速贬值的「高学历」,这散尽家庭收入换来的文凭,不仅丝毫无助于翻身,无益于社会流动,反倒助长了年轻一辈的自以为是。顶著那虚妄的「高学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但凡高不成,大概就会低不就;对他们而言,失业有理,挥霍无罪。「高学历」的宅男宅女,竟和政客一般,再如何坐吃山空,都面无惭色。

叹只叹,那终劳苦日的天下父母;叹只叹,那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却备受政府糊弄的劬劳双亲。政府这般欺瞒,但李登辉还是大声嚷著,这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

李登辉之后,是更满口「台湾人民」的陈水扁。陈水扁是谁?是就职之前最受益于台湾社会流动,而就职之后最极力拉大贫富差距的那位总统。而陈水扁之后,则是马英九。

教育体制的彻底更张才是当务之急

马英九迥异于陈水扁。马奉蒋经国为师,自奉俭朴;第一夫人,更尤其低调笃实,不慕荣华。马氏夫妇的许多行事作风,较诸扁珍之咨意离谱,确实令人耳目一新。然而,马英九虽然自身俭朴,但就任至今,社会侈靡之风,却从未稍减。放眼望去,全台奢贵至极之豪宅,仍如雨后春笋般,矗立在寻常百姓之眼帘,使人浩叹。而另一方面,贫困无助之人数,依然逐年攀高,于是才有陈光标来台,竟让全岛,一阵骚然。

同样地,自从马就任以来,国库之亏空,财政之恶化,依然日甚一日;台湾教育之沉沦,更是日益骇人听闻;整个台湾,似乎仍往败坏之方向而去。

这箇中原因,固然是李登辉建立的美式民主与资本主义体制已然根深柢固,任何人纵想有所作为,其实,都非常不易撼动。

但不可讳言,马自身之性格,恐怕也难辞其咎。他虽自奉清廉,却谨小慎微。他过度在意当下之得失,故常因小失大;又因不知其大,故常「惠而不知政」。

他在意人品,甚至颇带洁癖,却也因此昧于大体,不务第一义。

马自称是蒋经国之学生,此言若真,其实就该从蒋经国的第一义学起。自奉俭朴,固然重要,但整个美国式资本主义体制的调整,才是根本要务。

马高调鼓励行善之菜贩陈树菊,这固然有助于世道人心,但毕竟仍是枝节之事;教育体制的彻底更张,贫富差距的竭力缩小,才是总统这种高度最该戮力以赴的当务之急。

马是个儒家,对孔子一向满怀崇敬;「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孔子这为政之道,当年蒋经国已然做得成绩斐然;「当仁,不让于师」,作为蒋的弟子,马英九开始课徵「奢侈税」,这总算是跨出了一小步;在未来的任期,是不是更该正本清源、刚毅勇为,好让他的「蒋老师」在天之灵也能颔首微笑呢?

注:杨键(~),中国现代诗人,曾当过工人,现住安徽马鞍山,长年居于乡村山林;世人皆匆匆求进步,他独向往“无“之文明源头。是第六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诗人。

上文摘录:人间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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