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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村里的大事件



这是大坑村里的大事件,别说是公安警车,就算是四个轮的除了手扶拖拉机以外,大坑村人顶多见过拉木材的大东风货车,像这种小轿车可是新鲜的东西,路边的小孩停下来一动不动像是看见什么稀有动物似的,放牛娃也看出了神,大水牛拍打着尾巴跑了几十米开外也不知道,倒是村口的鸡和狗知道热闹。狗说:“出大事儿了”,鸡说:“是啊,大坑村里的头一遭。”坐在村头的三傻子把鸡和狗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到了书记家,村头的李寡妇操着四川口音的客家话说道:这妹子下手太狠了,拿着剪刀搞了十几下,像是杀猪嘞。李寡妇的话音没落地就听得张家的神婆大婶啧啧的说道:世道变嘞,世道变嘞。

世道变没变来的公安或许不清楚,但是根据村里的七言八语,四位公安同志不需要更多的口供和现场勘查,他们早已对事件了解得十有八九分了。虽说这是大坑村的第一遭大事儿,但是,这已经是四个警员今年的第三次同样的出警案件了,在同派出所管辖的另外两个村子相继发生了类似的案子,儿媳妇杀死了公公。

书记家可是个有钱的主儿,据说村长已经换了三届了,村书记却还是那个书记,村里有文化的人说,大坑村可是铁打的书记流水的村长,可这遭书记经住了铁打经不住儿媳妇。

故事还要从前说起。村书记算得上是个有学识有地位的老干部了,学识如何体现并不知道,倒是那村里第一栋三层的小洋房足以证明书记的地位,在大坑村这个穷得鸟拉屎都得嫌弃的地儿,村里人的破瓦房恨不得踢一脚就要塌下来,村书记愣是盖起了小洋房。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十八岁时就已经嫁给了隔壁村村长的儿子,说起来倒也是美事一桩。可那书记的两个儿子的婚事倒着实让书记伤透了脑筋,大儿子瘫倒在床上是个严重的脑瘫患者,可真是没姑娘敢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虽说书记楼高三层,可是书记终有一天会老去,楼起楼塌人生无常谁敢说得准。

倒是村里的一户困难人家有了魄力。家里也是生了一个姑娘两个儿子,家里是一穷二白,别说是小洋房,倒是住的破瓦房也是亲戚家借予他们暂时将就的,那大姑娘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但是农村乡下的规矩是哥哥未娶妻,妹妹怎敢嫁。家里穷得也是勒裤腰带,因此拿不出半块钱给两个哥哥,妹妹也只能被拖拉着,妹妹虽说长得不那么一一二二,但是上门提亲的人也是踏平了门槛,说到底最终还得是书记家有魄力,订金三万过门再加两万,那姑娘就给书记家脑瘫的儿子给说成了媒,当了老婆。在那年头,起个瓦房三万有余了,五万块这样一大笔钱别说是人,倒是鬼也能说动了,这在村里当然是件大事儿,姑娘创了“卖女儿”的最高价了,可当时真没有谁觉得谁不值当吃了亏,倒是听说出嫁前,两个哥哥在妹妹的床前连磕三个响头,磕得妹妹泪流不止。那倒也不是能不哭,毕竟哭嫁是习俗,出嫁不哭的姑娘过了门是不值得疼爱的,可妹妹是真的哭得呼天抢地的,那过了门又有谁来疼爱呢?

再说那书记家的二儿子,生下来是健健康康的,可三岁那年却得了场大病高烧不退,乡下的医疗条件大概治个感冒咳嗽还可以,真到发了高烧不退也是没有半点法子,二儿子因为这场高烧不退烧坏了脑成了傻子,村里人都叫他三傻。

村里的傻子的排辈是有说道的,村里有那么几个傻子,因为不同原因先后不一成为大傻子,二傻子和三傻子。这是乡下人的约定俗成,书记家的傻子在家排行老二,可在村里的傻子辈是排行老三,甚至是书记也把他二儿子叫做三傻子,村子里头一共百来户人家,谁出门不遇到个谁呢。

按说那三傻子也是老大不小了,书记原本也并没有想着给他谋个婚事,可是不知道在哪个年月开始,三傻子在村里见到个小姑娘就追,追上了就抱,抱住了就亲,这样的事儿一回两回凭着书记的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多次之后,书记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寻思着就想要给傻子谋划个老婆。

书记说要给三傻子谋划个老婆,于是,三傻子就有了个老婆。三傻子的老婆是村书记着实花现金白银买回来的,这可真不是村里人把嫁女儿说成是“卖女儿”的玩笑话,书记前前后后将近花了十万给三傻子从四川乡下里买了个老婆,村里人见这种事情基本上也是见怪不怪了,虽说“买老婆”这事儿已经大不必以前便宜了,十万块的价格也着实惊着大家,可是村里人仔细一想,这是村书记花的钱买的也就没有什么可吃惊的,在村子里又有谁知道村书记家里有多少钱呢。再说,那村头的李寡妇其实也是十几年前村里一个光棍人家买回来的,现在那光棍死去了,这个李寡妇倒是不把自己当成外人,村里没人觉得她是四川人,虽说她那口四川口音的客家话说得有些生疏,可是无论是李寡妇自己还是村里人也都把她当成了大坑人了。

书记给三傻买的这个老婆似乎性子要烈一些,刚买回来的时候也是把她捆在家里大半年没出门,后来好了些不哭不闹了就不捆着绑着了,放出来没过几天三傻老婆就隔三差五要跑,但说那大坑村的地理位置三傻还真跑不出去,大坑村之所以叫大坑村是因为天然地形上看就好似一个大坑,百来户人家就居住在这个大坑里,大坑四周都是山,山里长满了树,从村里到镇子上的路七扭八拐的不跟着走个十遍八遍的是不能够走出去的。那三傻老婆几次走丢在大山里都是村里人砍柴或是种庄稼出农活时候给背回来的,背回来之后书记骂一顿打一顿,然后再叫那同乡的李寡妇过来劝一顿,如是再三之后三傻老婆还真的就乖巧了,不闹了,给书记一家烧饭打扫家里,帮三傻更衣洗澡铺床,俨然一个家庭主妇了。起初书记老婆是反对书记花了那样的大价钱买个外省老婆回来的,后来见三傻老婆乖巧了,书记老婆反倒时常在街头巷尾热闹得炫耀,毕竟在村里的傻子有老婆的三傻是第一人。

三傻老婆刚到村子的时候哭哭闹闹邋邋遢遢的,可这会子不哭不闹不上吊之后,洗净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出落干净标致,三傻老婆长得个头虽小,但是脸蛋身材该有的都有,村里乡下那些破落户见三傻老婆的时候总是给些不干不净的话语,书记在的时候那些破落户自然是不敢的,倘若书记不在,别说是那些光棍,就是那些十几岁的小男孩和那孩子都已经十几岁的老男人也喜欢在嘴上说那么几句不干净的话,这是乡下村里人的话语,三傻老婆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假装听不到就好了,估计那三傻老婆在四川乡下也是听过大致的污言秽语,毕竟,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说起来不好听,道理却总是那么个道理。

自从那三傻老婆乖巧之后,那书记一家人待三傻老婆也是不薄,一家子里里外外已经几乎给三傻老婆管了家,那老大的媳妇也不忙活了,跟着自己的婆婆享了福一般,不做饭不洗衣不打扫,偶然去菜园子浇水拔草日子也是舒适,三傻老婆把家务完完全全的承包了下来,不言不语的早起晚睡。

按说那日子也过得有菜有米和和睦睦的,可为什么又出现了前头说道的,三傻老婆拿剪刀捅死了书记呢?那《红楼梦》在第七回目里写“焦大醉骂”时说“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那“扒灰”之事在乡间小村庄里可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在大坑村里,说是新鲜倒也是新鲜,说不新鲜,在村子里这种事大家也都是睁眼闭眼过了,茶余饭后说几句也自当是玩笑话,可三傻老婆觉得吃不了这么个亏欠,反抗时几剪刀把书记捅得失血过多死去了。事情大概是这么着的。

三傻子和三傻老婆住在同一个屋里,可也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床下,虽说三傻老婆过门也有些日子了,但是那肚子可不见鼓起啦,这在乡下大概是不怎么好看的事情,三傻子虽说不急,也不知道个事情大概,但是书记和婆婆却是坐不住了的,借由着这样的理由,书记隔三差五到三傻老婆房里对她动手动脚,三傻老婆自然是不肯屈服的,有时候闹出点声响来,那书记老婆在隔壁房里也听到知道个事情大概,但是不言语就等于默许了,可那书记几次三番没得了手,那书记老婆还暗自骂他没用的东西。

出事那天天不大亮的时候,三傻子又出门到村头去坐着了,三傻子好像对村头那块顽石有别样的热爱,时常一大早就出门在村头守着,饭点有时候也不回家,那书记老婆就端着饭到村头给他吃。那天三傻子走后,三傻老婆也准备妥当要起床烧水做饭了,正当这时候书记推门进了房里,三傻老婆见状况自然是知道公公的来意,但是还是礼节做到的喊了一声“家公”。书记点头示意寒暄了几句就想着帮自己再传一条血脉。

先前那脑瘫儿子的大媳妇刚到家里也是几次三番不见起色,书记夜里连着去了几趟房里,一年后就见大儿媳妇给自己生了个“孙子”,书记想着这次到三傻老婆的房里,再做同样的事情也是顺顺当当的了。想着这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书记把身后的门给锁上,三傻老婆见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十有八九,害怕的缩在窗口边上,书记骂了一声“臭婊子,花了十万块买你回来,你以为是干嘛呢?”随后就脱掉衣服赤裸着去扒三傻子老婆的衣服,这时间三傻老婆又喊又叫,隔壁房里的书记老婆和大儿媳妇也早已被吵醒,可心里大概也都默许了这些事情就又蒙上被子睡去了。

三傻老婆挣扎着想出去可力气终究是拗不过书记,书记抓住她扔在床上,身子压了上去,就在这当间,三傻老婆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大剪刀在书记背上猛刺几下,书记倒在床上挣扎着起来想要争夺剪子反抗,可在这反抗中,三傻老婆又冲着书记连刺几下,每刺一下都伴着三傻老婆惨烈的叫声,那叫声不能说没有传到隔壁书记老婆的耳朵里,可这时间书记老婆倒是冷笑了一下,心想:还装什么贞洁烈妇的,那大媳妇第一次还不是一样像杀猪一般,往后夜里还偷偷爬到老不死的身上倒还真的当我不知道。可真不知道的是,这时间那三傻老婆十几剪刀把书记捅得不省人事,三傻老婆窝在哪墙角边握着剪子瑟瑟发抖,那书记老婆在隔壁房里暗自咒骂,那大儿媳妇懂事的早起烧水做饭,那脑瘫的大儿子留着口水呼呼大睡,那三傻子在村头对着进村出村的人嘿嘿傻笑,脚下一只不知是谁家养的老母鸡带着几只小雏鸡咯咯的啄食。

最先发现书记死去的是大儿媳妇,那时候天已大亮,日头火烈烈的,村子该出农活的人早已经在田地里挥动锄头,大儿媳妇从外头推门进去时候看到书记赤裸着身子浑身是血,那床上地上墙上也都血迹斑斑,顿时吓得大叫,叫喊声引来了书记老婆,场面就失去了控制,拳打脚踢的对着三傻老婆,混乱间有人报了警,有人取衣服给书记盖上,有人往外跑着给村里其他人传去热闹,那出农活的人正在田地里挥动锄头赶着播下菜种,一时间也放下锄头匆匆赶回村子要去书记家看个热闹,回到村头看到三傻还是像早上一样坐在顽石上嘿嘿的笑着。

很有趣的事情是,生活中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有些你经历过,有些你看到过,有些你道听途说过,许多年后,已经不记得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经历过或者是看过过也许仅仅是道听途说过,但是,那部分模糊的记忆竟然是如此的深刻和清晰,以至于,你很难不尝试着去面对它。

三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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