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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去山里找神仙肉,好不容易拿回来的神仙



二零一五年,深冬。

  羊城遇着三十年未见的寒潮,早晨间有飘碎雪,未见过雪的南方人,可兴奋至极,不畏寒冻,跑出街头看雪、戏雪。

  一日酒楼生意清淡,午间几乎无人问津。

  唤后厨准备茶水糕点,围座海谈胡聊起来。

  谈话中,砧板阿龙谈至其家乡办酒席之时的奇异风俗,座中人莫不惊叹离奇。

  阿龙是闽东客家人,讲起自家这个怪俗,不由扬起嘴角,相当自嘲:“长乐附近的这些个人,近几年在外面办厂发达了,家中有个红白喜事,流行发钱;就是给来吃酒席的人都发红包,早些新闻听说了吧,一酒席发了多万元,每人多元,真是作千哦!”

  “作千”是阿龙的口头禅,平日常挂嘴头,是他的一句家乡话,大概是作孽的意思。

  又因“千”发kian第四声,念起来很有韵味,故其他人听多了,便也偶尔学他讲话骂人。

  二厨冰猴子听得不信,反驳道,“哪里作千了,唔就某信,那我要是在家天天等着吃酒席,不就是不用工作了咩,反正一次都有好几千块了!”

  阿龙拿起桌面烟盒,在桌面上拍打了两下,弹出一根给冰猴子,又自己抽出一根放嘴里叼着,一边点火一边讲,“喜背啦,不系那些个有钱人作千,系没有钱的那些人啦,侬些人自己没有钱,却又跑去学人家有钱人发钱,想挣点面子,钱不够就去借钱,甚至去借高利贷来发钱,你们说,是不是作千!”

  阿龙点火时候猛吸了几口烟,喷出来,逍遥快活,“你以为你天天去吃酒席,你不用办酒席的啦?搬一次就够你全部吐出来了,你拿的不是钱,是人情债!”

  烟气却把旁边的女人阿娇给呛到了,咳嗽了两声,愤恰恰地起身要换座位,对我说,“老板,你盯死一点这死砧板,说不定在后厨他也偷偷抽烟呢。”

  落井下石的礼仪是一种古老的品德,大厨肥佬勇嘿嘿一笑,“老细(老板),我举报,呢个扑街仔,成日在后厨抽烟的,你赶紧炒他鱿鱼吧!”

  我知道肥佬勇是开玩笑,他们再怎么混蛋,也不敢在后厨抽烟;二来我鼻子很灵的,后厨有无香烟味,我一闻就能闻得出来,故也玩笑答道:

  “我哪里舍得炒砧板鱿鱼,我得留他下来,慢慢扣工钱,嘿嘿!”

  众人听之皆同声骂道,“正奸商!”

  肥佬勇是地道粤地人,接着讲起他自乡里的一件事,他故意压着嗓子,用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讲着:

  我老家是罗浮城,你们都了解的啦。

  屋企在乡下,叫做永业镇。

  镇上有一泥水匠,姓黎,家中四兄弟,排行老二,人称黎老二。

  起先是专做泥水,靠这个混口饭过日子。

  八十年代初。

  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我们毕竟还是属于这个改革开放的先头兵嘛。

  各家各户的日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自然少不了回老家修祖宅的。

  黎老二可不愿意自己干一辈子的打工仔,给人做泥水做到死。

  便寻思着自己熟门熟路,可以拉出来单干。

  便拉了些个木匠、钢筋工、架子工,油漆匠等等,自己干起了承包项目,还请了一位半吊子的徐先生,专门给人看祖宅风水,做改建工程。

  这徐先生也是个半路出家,懂的不多,但是特别能够忽悠,大话讲得特别精,许多人家也就信了,纷纷请黎老二来给改建老宅。

  黎老二这一买卖可谓是长做长有。

  翻身做了老板,当然黎老二就谋计着自己家的老宅也要着手重建了。

  便叫上了黎大佬和黎老三来合计这一事,为什么不叫黎老四,因为黎老四是个智障,成日流口水的。

  大佬和老三都没什么钱,当然是有钱的说了算了。

  徐先生看好了一日乃良辰吉日,便让黎老二动土开工,将村中山脚底下百年的老宅给推倒了。

  不料老宅这才刚推倒,那边就乌云密布,转眼大雨倾盘。

  黎老二好生气愤,抓住先生骂道,往日给别人看风水择佳日,倒不见会落雨,今日给自己老板选日子,怎就下起了大雨来了!

  先生是真的半吊子水平的,往事看风水靠的是一本旧年历,加上一些风水旧书,胡扯来的;至于天气,这个好办,专门听天气预报广播便是,徐先生屡试不爽。

  徐先生明明记得天气预报说未来三日无雨的,这突降大雨,也不知道为何,但是嘴上还是赞叹不已,说这是大吉大利之征兆,风水风水,有风有水,这是好风水的象征;所谓风吹旧屋,子孙有福;雨洗墙堂,世代兴旺。

  黎老二知道这位徐先生的水平,才不信他的满口胡言,但是听这么一说,倒是也稍微舒心一点;况且他向来不太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倒也不太放在心上。

  不料大雨整整下来一天一夜,第二天起来一看,未推到的屋墙也全然轰塌了。

  那老宅是旧时的泥砖墙,经雨水这么一冲刷,竟然变成了一滩烂泥,将那瓦木全都埋在了里头。

  黎家的老母亲得知此事,赶了过来,见到百年老宅成了一堆烂泥,一下子哭了出来。

  黎老二听得心烦,扶着老母亲,骂道,不过是一间老屋,娘亲你哭他作甚,我给你建一幢三层大四扇洋楼,保证娘亲您满意便是!

  老母亲哭得更厉害了,说不是哭老屋,是你个混蛋,拆老屋也不跟祖上说搬出来先,现在黎家祖上先人全被埋在这烂泥下面了,出不来了!

  黎老二赶紧抓来徐先生,问,可有这事?

  徐先生哪里懂这些,便问那黎老太太,先人被埋烂泥之下,此话怎讲?

  老太太哭着问道,拆老屋时候,是不是里面的那张用来供奉先祖的八仙桌,没有搬出来,就埋在里面了?

  黎老二手头富裕了,哪里还对这破八仙桌上心,自己知道八仙桌是埋在里面了,但是又不能名讲给老母亲知道,便将责任撒在了徐先生的身上:“我教你一定要把那八仙桌抬出来,安置好,你个徐老狗,是不是不听我的话!”

  徐先生被冤枉,却只能担着,“我明明叫了那些个下人,将八仙桌请出了的,没想到这帮混蛋,又偷懒,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找人将八仙桌挖出来,以安抚您家先人之灵!”

  说也奇怪,昨日还倾盘大雨,今日便阳光明媚。

  可是这工队的工人们,将这宅地挖了个遍,都没有寻着那八仙桌,连个桌腿都没有寻到。

  黎家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看着,顶着烈阳,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八仙桌,一口老血涌上喉咙,竟晕了过去。

  不出三日,黎家老太太便一命呜呼。

  这些好了,本来是修缮旧屋,重建祖宅,光宗耀祖的事情,没想到,这下好事不成成了坏事,转眼要办起白事来。

  然而,这样还不够,大概是黎家祖上被埋在地下烂泥中,生气了。

  我们永业镇一带办白事,需用枫木寄生藤叶煮茶叶,敬死者。

  黎大佬和黎老三便上山去砍枫木寄生,不料上树的黎老大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手上的勾刀不正不歪,跌下正中那黎老三的后脑勺。

  摔下那个头着地,当场跟着老母亲归西去了;被勾刀跌中的那个流血过多,等人发现来救的时候,还有一丝气,命是捡了回来,但是却成了植物人。

  一个字:惨。

  一夜之间,家中老母、大佬拉手而去,细佬成了石头人,可真是惨上加惨了。

  黎老二自己也气晕了去,不过还好,没有跟着也去了;醒了过来,要找那徐先生拼命,却怎么也寻不着那徐先生的踪迹。

  更可气的是,黎老三未婚,黎大佬只有两个女儿,黎老二的唯一个宝贝儿子黎九弟,不就也得了怪病。

  黎老二有钱,带着儿子黎九弟去县城又去了省城羊城,访名医,探先生,均是没有办法。

  回到黎村,黎老二整天郁郁寡欢,村中老人便劝他不要乱动村里的老宅了,平日多烧香吧。

  黎老二虽不信这些,但是也照做了。

  一日,黎老二在旧屋宅地上香,跪在那片烂泥上,跟祖上哭苦,“我黎老二平日虽不信封建迷信那套,但也没有做过什么欺祖灭上的事情,祖上你有什么生气,也不愿意让我们黎家绝了后吧……”

  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

  香气烟雾缭绕,恍惚中,黎老二见到一赤脚和尚,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个赤脚和尚,我在这烧香拜佛,你笑个什么?”

  “你是祭祖,还是拜佛?”赤脚和尚走了过来,拿起祭品酒肉就吃喝了起来。

  黎老二哪里见过如此蛮横无理之人,敢吃别人祭拜之物,又怕惊动了自家祖宗,便拉过那和尚,换了语气:

  “佛爷,不管怎样,您别在这吃了,您要想吃,我带您回家中酒肉招待您,可行?”

  赤脚和尚却偏偏要在这里吃,边吃还便胡言乱语,似是在跟那黎家的先上在讲话聊天,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

  这一下惊得黎老二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劝那和尚,就在一旁看着。

  半晌功夫,赤脚和尚吃饱喝足,对黎老二说道,“刚才跟你家祖宗打听过了,你于风雨中拆了旧屋,埋他们于烂泥下,是小灾;多年来,你乱动镇上村里多处旧宅地,乃是触动了你们黎村祖师爷,跟你们家先上生气着呢,这才是大祸。”

  黎老二半信不信,但也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够讨得祖师爷欢心?

  赤脚和尚说道,“欢心倒不必了,祖师爷大人有大量,已经气消了,但你日后可不能轻易动人祖宅了,要动,也要好生按照章法来。”

  “是是是,定然照做。”黎老二答应着,有支吾问道,“那……”

  “可是还想问你家孩儿的病?”赤脚和尚还真是什么都知道,直截了当地说明白了,“需用神仙肉做引,熬制驴血狗肉,便能病愈。”

  说完,香气烟雾散去,哪里还有这赤脚和尚的踪影。

黎老二祭拜完毕,回到家中,跟老婆说起刚才碰到的赤脚和尚,说着说着竟自己苦笑了起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肉,以为不过是自己的幻梦而已。

  镇上不就就传遍了,说那黎村的黎老二死了娘兄,又活见鬼了,估计得了神经病了,一时成为笑话;却又令人唏嘘,好好的这么一家子,突然就这么衰败了。

  这件事情,让镇上棺材铺的老常给听到了,思虑良久,决定找黎老二一聊。

  老常见惯了生死,懂得世间疾苦,为人温厚,去黎老二家时候,还买了烧酒和卤鸭。

  黎老二不知这棺材老常前来所为何事,母亲和大佬都已经下葬了,心道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前来,给自己量身做棺材的吧,就没给什么好脸色看。

  喝了两杯,老常才慢慢把话说开。

  原来这老常曾听人提起过,三年饥荒时候,镇上的人到处都找不到吃的,便有人上山去,扒树皮,掘泥土来吃;在那罗浮山上,常有神仙出没的传说,便有人去那仙洞神谷去寻吃的,还真找到一些千百年不腐的肉,煲开煮着还挺香的,才把那几年饥荒熬了过去。

  后来这些人便将这些不腐烂的肉,称为神仙肉,那些骨头,便称为神仙骨。

  其实那些人心里明白,这哪里是什么神仙肉,不过就是那埋在风水极好之地的僵尸的肉。

  所以黎老二需要这“神仙肉”做药引,也许有那么几分道理。

  听老常说完,黎老二还是不怎么信,就跑去问镇上的老郎中。

  老郎中深吟半晌,点了点头,“没错,僵尸肉都可入药,确实就是所谓的“神仙骨”、“神仙肉”。”

  然而老郎中却不建议黎老二去找这什么神仙肉,太危险了,而且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不好找。

  这黎老二救儿心切,还听出了老郎中的言外之意,“这么说,大夫你曾经去找过这东西咯?知道这神仙肉在何方?”

  老郎中自知说漏了嘴,叹了口气,说道,“后生的时候去找过,也是跟着老师傅去的,九死一生才回来;你若坚持要去,最好拜托几个身手灵活的年轻人去寻吧;寻不寻得到,就得看你家九弟的福气了。”

  就这样,黎老二找到了我家老豆子(父亲)。

  我家老豆子是乡里镇上出了名的八碗兽人,年轻时候外出闯荡过好些年头。

  在斗门做过码头,东莞种过香蕉,也去过外省谋过挑夫、送镖的一些买卖。

  但是这些都是苦力活,给人打工,受人欺压。

  老豆子便寻思,要学一门手艺。

  机缘巧合之下,在湘北一带碰上了一个八碗兽人,那老兽人见我老豆子身骨不错,脑子也灵活,便收下老豆子,跟着他做学徒。

  后来那老兽人死了,我老豆子便将手艺带回了家乡。

  我家老豆子平日最多也就只猎过野猪,捕过果子狸这些而已,哪里去寻过什么神仙肉啊。

  而且那时候我才十三四岁,我那细佬还没到读书的年纪,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我们这一家子就惨了,说什么也不答应。

  黎老二便在我家门前跪着。

  一跪就是一晚上。

  我家老豆子也是暴脾气,见这黎老二还赖在了这里,“你老尾你!”

  上去就是一脚,将那黎老二踹得血都吐了出来。

  可那黎老二铁了心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阿妈怕将他给打死了,就上前劝道,“黎二哥,你说,要怎么你才肯死了这条心?”

  黎老二抓着我妈的手,指着我,哭道,“九弟跟你家勇仔差不多年纪,你就狠心看着九弟这么一天一天坏了嘛!”

  我阿妈是个心软的的人,听着这话,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要哭了,“可是二哥……”

  “我把我们家的钱都给你们了,萍嫂!你就劝劝你们家龙哥吧!”

  我老豆子听他说钱,气又上来了,上去又要大人,“钱钱钱,老子要你的钱有个屁用,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家有多少钱呀,啊?”

  “三万…三万五千……”

  这三万五千可不得了,没想到这么一个泥水匠,竟然会有这么多钱,要知道,在罗浮城水泥厂上班的人一个月才60块啊!

  我家老豆子不稀罕钱,但是他的几个伙计,稀罕,也纷纷劝他不如就干这么一票吧。

  最后熬不过,老豆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不过老豆子跟黎老二约法三章,第一条是上山最多五天,五天过后,不管寻着寻不着都会下山;第二条是五天之后若是他们没有回来,马上报警去救他们;第三条是黎老二要先把钱给了,就算上山找不到那神仙肉,钱也是不退了的。

  老豆子精明,是怕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家里能说话的男人都没了,这笔账,可不能是没着落了的,这么要求,起码钱能够拿到。

  挑好了日子,准备好了需要的物件家伙,一行人便出发上了罗浮山。

  我是罗浮城那边的人,你地应该都了解。

  罗浮山下罗浮城,罗浮山上有神仙,这句话可不假。

  平日老豆子他们上山,也不过是在罗浮山边缘走动,附近的老猎人也都说不能往深处走,有仙人怪兽的。

  这一次寻神仙肉,却是要专门往平时不愿意去的地方来寻。

  说明白了,就是往那些个墓地山洞里面闯去。

  临上山前,老豆子将我拉到一边,一反往时的严厉,倒是多了些柔情,“勇儿你今年也十四岁了,想当年你老豆我都已经出去行江湖了,我上山去,你在屋里,要照顾好你阿妈和细佬。”

  说罢老豆子上了山。

  我阿妈在家里是早晚烧香,吃斋,念佛经。

  我虽不能体会其中的艰险,但是从父亲这一行的庄严肃穆的神情,也能体验一二。

  五日在针毡中度过,过得非常的慢。

  每一天至深夜,我阿妈仍然依在门前,盼着老豆子的身影出现,然而都没有。

  最后一天,我阿妈不敢去院里等候我老豆子了。

  她知道,老豆子回来之时,都是会未见人,先闻声的。

  可是,五天过去了,最后一天,我跟阿妈等到了天明,都未见老豆子归来。

  所有人这才慌张了起来。

  包括老豆子的那几个伙计家里的老婆孩子,都一齐跑到我家里来了,在那里哭。

  我想起老豆子说的,要照顾好弟弟和阿妈,便安慰阿妈不要哭了,说不定老豆子在山上碰到了困难,正等着我们去救命呢,他说过让我们报警的,我们快去报警吧!

  村里没有电话,我跟一个会骑单车的阿叔,前往镇上报警。

  镇上的派出所很快就来人了,来了一队民警,带着两条猎犬。

  了解了情况之后,民警便上山了。

  但是村里的老人却摇头,很悲观,跟我阿妈说,“萍嫂,警察上山也没用的,你们还是请些罗浮山底下的道士,过来做场法事,保佑你们的男人回来吧!”

  只要是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愿意放过。

  便又跑到了飞云山上,请来了道士来作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道士施法显灵了,山上的民警没有找到老豆子他们,他们却自己回来了。

  那是第七天的傍晚,彩霞满天。

  一行人都平安无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被困在了一处山洞,出不来,后来才想到了法子离开。

  你道是怎么被困的?

  他们进了一处神仙洞,进去之后,不过一天一夜,回头洞门被大蜘蛛网给封死了。

  那蜘蛛网,又韧又黏,而且还有毒性。

  老豆子用刀砍,有力使不上,刀还会被黏在上面。

  一伙伴戴着手套去扯,竟将手套也能腐蚀掉。

  众人一时竟无法破这蜘蛛网,而且如此大的蜘蛛丝,定有蜘蛛妖,众人还得防着蜘蛛妖偷袭。

  后来还是老豆子相出了办法,火攻计。

  硬烧那蜘蛛网,是烧不着的,但是用柴火烤着,将那蜘蛛网烘干了,便能够烧着了。

  然而邪门的事,那蜘蛛网似会自己再生长,这边刚烧了,那边片刻便有自己长了出来,封住了洞口。

  不过这却难不住老豆子,他们准备了一个大木墩,塞住了那烧出来的网洞,然后将中间镂空,便逐一鱼跃而出。

  然后下山回家,一路平安。

  

那黎老二这时候便出现了,跟老豆子问道,那神仙肉到底寻到了没有。

  老豆子作为一个兽人,有兽人精神,受人之托上山,现在再苦再累,也要将事情交差了先。

  “拿到了。”

  他将背上包袱拿下,放在地上,慢慢打开。

  打开之后,却不禁惊呼怪哉怪哉!

  那是一条烧焦了的桌腿。

  黎老二见到这情形,不由破口大骂起来,“我敬你梁龙是一条好汉,整副身家都给了你,你要是寻不着就说寻不着,那这破木头糊弄我算什么!”

  老豆子不善与人吵架,拿起那焦木,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在那升官发财的玩意里面,拿出来的明明是神仙腿,这一下,竟成了这破焦桌腿了……”

  黎老二还继续骂着,“什么八碗兽人,什么江湖道义,我看都是大骗子!”

  这连八碗兽人都骂上了,老豆子当然不能答应了,一把拉过黎老二的领子,要打人。

  “大侠!莫冲动!”

  一个作法事的道士喊住了我老豆子。

  “这是圣物啊!”那道士把另外几个道士也喊来了,围着那烧焦的桌腿,一番朝拜,才把事情讲明白了。

  罗浮城一带都流行祭拜谭公仙圣,特别是飞云顶附近的这些人家,特别信奉。

  传说,谭公仙圣外婆家隔壁住着一户人,家里比较有钱。就是因为如此,那家人经常仗势欺人,村子里的人对那家人是又恨又怕,谭德很想找个机会整蛊一下。

  一天,外婆正在做饭,饭将熟未熟时,柴草烧完了。外婆急得不知怎么办好。谭德见外婆着急,他灵机一动,对外婆说:“姐婆(罗浮城客家人称外婆为姐婆),我来帮你。”说着,就将自己的脚伸进灶膛内。

  外婆一见,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抱住谭德要把他往外拉。

  可是谭德却笑嘻嘻地对外婆说:“我没事,快看饭熟了没有。”

  外婆见炉火又烧起来,灶台里面噼里啪啦的火正烧得旺旺的,而谭德却一点事也没有。

  晚饭后,谭德依在外婆的怀里,正在屋外乘凉。外婆一边用葵扇为谭德扇风,一边用左手为谭德挠痒痒。忽然,听到隔壁家在吵吵嚷嚷,说话内容谭德和外婆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说,无缘无故家里的桌脚被火烧掉了,现在放也放不稳,从他们说话的声音可以看出,他们十分恼火。外婆知道这是谭德搞的鬼,谭德也在心偷偷地发笑。

  这跟桌腿,便就是那根谭公烧火的桌腿。

  黎老二救子心切,说既然这样,焦木就焦木吧,这也要拿回去当做药引来试一试。

  众道士不肯,这可是圣物

  最后是刮下了焦木上面的碳灰二钱下来,给黎老二回去熬那驴血狗肉汤。

  黎九弟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得知黎九弟好了,老豆子便把那黎老二的三万五千块钱,全部还了回去。

  说本来这钱是不该拿的,现在他们人都安全回来了,没有意外,这钱他不要。

  黎老二千恩万谢,知道我家老豆子不愿意拿钱,却还是把那几个跟着上山的伙计的钱给了,一人给了好几千;那几个,确实是为了钱财而上山冒险的。

  后来那黎老二的细佬黎老三,也不再是植物人了,能够下床走动,慢慢也能下地干点轻便的活了。

  今日回头想想,要是当日我家老豆子把那钱拿了,我肥佬勇今天也不用在这给你当厨房佬了,哼。

  ************************

  肥佬勇讲完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听得我们都有点儿出神了。

  “吹水吧!”冰猴子回过神,第一个发出了评论,“这僵尸腿变成了桌腿,还是烧焦了的,不会是你爸糊弄人呢吧?”

  “懒的和你讲。”肥佬勇切了一声,真的就不解释了。

  “哎,那个什么八碗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一点。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肥佬勇说得口干舌燥,大大地喝了一壶茶,才继续说道,

  “旧时候我们厨房佬,干得好的,大多都是做官的;不像现在这样,被你个奸商成日榨油水。

  为什么可以做官,你想,皇帝后宫三千,靠的是美色和床上功夫上位,嘿嘿,这里面出了几多的勾心斗角大戏,电视都有得看啦!

  古话讲:食色,性也。

  可见这个“食”字,还排在“色”的前面。

  皇帝总会想吃最好吃的,厨房佬能够俘获皇帝的胃,便有机会上位,谋个一官半职。

  便有俗语讲: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话系甘讲没错,但是大部分厨房佬还是只能做食官而已,食官不就是管皇帝吃喝这件事的嘛。

  管吃的这些官的手下,还有分工好嗨细致的工种,有庖人、烹人、甸师、兽人、鳖人、腊人、酒人等等。

  兽人一词,就是这么来的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了,兽人,系专门打猎的人。

  你地知道的啦,皇帝个扑街,吃个夜宵分分钟都是大件事的啦,而且口味叼,日日都要吃不一样的野味。

  所以兽人便成日都有事情要办,出去寻找天下的奇珍异兽回来,给皇帝享受。

  这些兽人去哪里找那么多的奇珍野味呢,不像现在,上网一问就咩嗨都可以知道。

  他们得自己去找。

  但是找也不好找啊,总不能靠胡碰乱撞吧?

  慢慢摸出了一个门道,到民间的酒席上面,寻着有什么好吃的,一看就明白了,照搬回来给皇帝就行了。

  呐,办酒席是现在这几年才流行的话,以前都是喊做吃八碗的啦,你们应该都知道。

  啊,姜老细你地后生仔可能不太懂,但是这么一讲你就懂啦——

  你去农村吃酒席,系不系都是只有八大碗菜?

  我们那里,现在流行的是八样肉菜:鸡肉,烧鸭,鱼肉,肉丸,猪蹄,扣肉,咸菜炒猪大肠,蛋汤。

  但是也不是固定的,有钱的人,就喜欢多搞些花样,没钱的人,八个都是蛋汤也说不定。

  兽人做的这些事情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摸出了门道,各省各地的奇珍野味都多少了解一些,而且熟知烹饪手法和流程。

  有些宫廷里面出来的兽人,不想继续伺候皇帝了,就专门在民间地方做“八碗”。

  用宫廷的手艺,集四海之精华,做民间的买卖。

  于是,慢慢,便有了八碗兽人这个称呼。”

  这又是一大长串,说得是像模像样的,我们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反驳。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了,得准备晚间饭点去,便各自散去,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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