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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能夜走洪江,走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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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彭华新,同乐街上人,笔名:岳溪翁,原黄土矿乡政府工作十多年后下岗,外出深圳,北京打工二十多年,从事财务方面的工作,业余时间喜欢写作。
相传古岳溪时;我们黄土矿的前辈们有“走洪江”一语;那时黄土矿乡民所需之物品,通过马帮驼运与乡民们肩挑担运。所需货物50%以上都是来自洪江,经黔贵古道,贩运至我乡。凡是乡民们要外出做生意之事,也大多数是去洪江,因为洪江与黄土矿距离不是太远。
走洪江的旺季,就是每年春耕插完秧苗后与秋收后那段时间。那些种田的佃户每年秋收后,交完租后,把剩余稻谷分为二分之一其中一份归仓作来年的全家人的口粮,剩余部分必须卖掉作为家庭日常所需开支,也就是家庭经济收入。
由于本地都是种田的人,稻谷卖不出好的价钱。只好把粮食挑到城里去卖,黄土矿古时是属怀化管辖,离黄土矿较近的城市,也就是洪江市。
所以黄土矿人要想挣钱,没有什么特长的,又想取得经济收入,只有走洪江这生财之路。
九零年我在雪峰花炮厂时,去联民乡为寻找产品销路,走过此路,但没有走到洪江,走到联民用了一整天,(早5点至下午6时)约13个小时左右。
从黄土矿走路到洪江,全程石板路约公里左右,直线距离66.9公里。
行程途经牛栏冲、瓦屋堂、枫门岭、宝顶、到水口、田螺栈、(青坡里)联民、介溪沿河而下到洪江,是上通云贵之交通古道,古称黔桂古道。体势好行路快的人五天可回转,慢的六七天。
每天不仅肩挑一百多斤的东西行走,而且都是起早摸黑。在那时做生意的人有句口头禅;“早晚蝎在田螺栈”(青坡里),意思说从黄土矿出发去洪江走一天的路,到“田螺栈”(青坡里)天就黑了,无法再续前行,必须投宿一晚。第二天才能继续出发。当米卖完后,从洪江出发到“田螺栈”(青坡里)天就又黑了,又要住宿一晚。于次日天黑时才能赶回黄土矿。整个行程虽然只有五六天,路程十分险峻,风险极高,他们每天于阴森幽暗的峡谷行走,时而闻有虎啸狼嗥鸟鸣鬼泣之声,虽然不是九死一生,但的确是十分辛苦。这就是古时黄土矿前辈们走洪江的行程。没有力气,体势不好的人,也是只能望洋兴叹!但在此途辛苦之余,却引发了各种形形色色奇趣怪事与轶闻流传后世!
这故事是我小时侯听父辈说起过,话说某年在走洪江这群人中有个叫程能的人,体势较差,行走不快,在第一次走洪江归来行程之中,落了单。归值日暮,曾在一个离村很远的地方,走着走着天就黑了,附近没有地方能找到客栈,他走到一座山前。
见远处林子外有灯光忽隐忽现,顺着灯光一路找来。原来是一个小村,数十户人家,每家都点着一盏灯,灯光颜色发绿,跟平常的灯火不同,而村里啼哭的声音很嘈杂,挨个屋里都这样。他不便于唐突进入,藏在外面慢慢走着细心聆听。
有一个妇人哭道:“哎呀,我没想到你成这样了啊!”一个妇人哭道:“悲哀呀我的丈夫!悲痛啊我的丈夫!”一个妇人哭道:“天哪,为何这么快夺走了我的两个儿子呀!”一个男子哭道:“我弟弟素来勤快,没想到也遭此横祸。”一个老人哭道:“我辛辛苦苦操劳几十年,仅仅维持一个温饱。你让我倾家荡产已经够了,又奴役我儿子致死,这个仇恨还有尽头吗?”还有男女二人一齐哭的:“阿父啊阿父,到了风烛残年还免不了死在野外!”其余那些人的哭声过于哀痛,听不真切。他走这一家倒是没有哭声,只听到有男有女几人在窃窃私语,还有人多次走到门口张望,好像是商量什么大事怕人知道的样子。程能很奇怪,进屋问他们:“这里为何这么多人哭?”屋里的乍一见,都吓得到处躲避。旋即听到有人说:“这是客人,为何要躲避?”
有几个男子从里屋出来,衣服鞋履都很破旧,看那愚钝的样子像是农夫,于是先关好大门,再对程能说:“客人您是远来的还不知道,此地的官长自丞簿(丞簿即丞、主簿,知县等官员的辅佐官)以上,贪婪凶残像虎狼,频繁创设长年的工役项目,摊派到各乡,每天需要数千男劳力义务务工,而供应的饭食极少。百姓因缺少劳力荒废了耕种养殖,叫苦不迭。饥荒不断,道路上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人们没有粮食交租完税,凶悍的小吏每天来我们乡,狂呼乱叫横行骚扰,鸡狗不宁。乡民流离失所,都快死光了。今天有副使要来了,听说县官为了给副使清道随便抓人。副使的爪牙不下千百,到处骚扰。不死于劳病,就将死于官府的拷打。仓卒之间,没来得及远走他乡,这会儿不过是商量今晚如何出逃的事而已。”程能安慰他们说:“自古就有征徭役的惯例,老百姓替皇家出力,也是大家的本份呀。”农夫们一听大怒,说:“你如果当了小吏,肯定会像县官一样贪婪残酷。”里屋有妇人嚷道:“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在那里扯闲篇,不怕县里的公差吗?”话没说完,忽然听到紧急的敲门声。男男女女都不敢言声。一妇人小声说:“公差来了,我来应付他们。你们快从后门出去。”于是打开后门奔逃,程能也跟着他们。这些人跑得很快,顷刻之间失去了踪影。程能因道黑无法行走,就藏进草丛灌木之中,屏住呼吸等着。 过了一会儿,看见有几个公差举着火把,拿着铁链绳索,呼呼喝喝地跑了过来,四处搜索。程能借助火把看过去,有一个公差好像是本族的某个侄儿,数年前已经死了,但那人呼喝的声音、长相太像了。想出来问问,又怕搞错了,于是想到这里难道是阴曹地府不成?而且官吏酷虐到如此程度,乡村民众死难流亡的情况这么严重,以前为什么没听说过呢?旋即听到一个公差说:“不知从哪条路去追才对?”另一个说:“岔路无法分辨,还是分道去追。”边走边说,顷刻间也都跑不见了。程能于是就走出树丛寻找道路,仍旧回到了村里,而妇人仍在啼哭,男人们都逃走了。他想借住一宿,妇人们都说:“我们都是些寡妇,不便留客。”让他在门外屋檐下坐着过夜。 夜深后各家门闭灯灭,哭声也逐渐沉寂下来。天亮时一看,原来是坐在一片坟墓中间而已。
程能于日回到家中与家人说起此事,众人惊叹!只有人世间才有穷人无处求告,即使进入坟墓,也仍然没有泪干之时吗?
今观于程能之所闻,才知道生死都摆脱不了噩梦,他们遭受的都是杜甫笔下的石壕吏之苦也......。
岳溪翁
戊戍年丁已于黄土矿街上
来源:掌上黄土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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