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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一得小园香径ldquo独r
《浣溪沙》是北宋词人晏殊的一首名篇。词中最后一句“小园香径独徘徊”,将作者伤春的哀愁写得余味绵长。当然,这里“独”很容易理解,就是“独自”的意思。那么“独”为什么会有“独自”的意思呢?这和它左边的“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是先从它的字形说起。
“独”的繁体写作“獨”,是个形声字。从上面的小篆字形来看,左边是“犬”,依稀还能分辨出犬张开的大嘴、敏锐的耳朵和卷起的尾巴,只是这个象形字向右翻转九十度,形成了一个固定的部首。右边是“蜀”,用来提示它的读音。两个部分合在一起,最初表示“单独、独自”的意思。那“犬”和“孤单”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文解字》里面说:“独,犬相得而斗也。羊为群,犬为独也。”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里进一步解释说:“犬好斗,好斗则独而不群。”也就是说,犬生性好斗,不喜群居,因此“独”取其性情,用来形容“单独、独自”。
“独自”这个意思在古典诗词中经常见到。唐代李白在《独坐敬亭山》里面说:“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王维在《竹里馆》里面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杜甫在《登高》里面说:“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白居易在《醉赠刘二十八使君》里面说:“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刘长卿也在《送灵澈上人》里面说:“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直到现在,“独自”也是“独”最常用的义项。例如“独断专行”就是独自裁断、专横行事;“独当一面”就是独自承担一个方面的事务;“匠心独运”就是在文学、艺术方面有独自创新的巧妙构思。
“慎独”是儒家的一个重要概念,意思是在独处无人注意时,自己的行为也要谨慎不苟。《礼记·大学》里面说:“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这就是说,小人闲居之时什么坏事都做得出,当他们看到君子后,就会掩藏他们的不良行为,表面上装出善良恭顺的样子。别人看到你,就像能见到你的五脏六腑那样透彻,装模作样又有什么益处呢?这就是所谓的内心真诚,自然显露在外,所以,君子在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对待。这里的“独”有“独处”的意思。
人至暮年,总是希望膝下有儿女环绕,子孙满堂,否则便会感到孤独。所以“独”后来可以表示没有子孙的老人。《孟子》里面说:“老而无妻曰鳏(guān),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后来,我们把这四类人合在一起,称之为“鳏寡孤独”,泛指那些没有劳动能力而又无依无靠人。
“独”作范围副词,有“只、仅仅”的意思。《孟子》里面说:“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有意思的是,“独”在虚化为表反问的语气词时,依然带有“范围小”这一特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里,蔺相如完璧归赵,遭廉颇嫉妒,为避免与之正面争斗而导致赵国朝廷的内耗,蔺相如对他的门客说:“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这里的“独”,虽然翻译作“难道”,但也隐含着“仅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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