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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庄子里的轮扁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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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写读书笔记,解读经典,做读书会,都慢慢开始了。

我读书的时间,如果从开始读金庸的小说算起来,如今有三十多年了。

十三年前,想通过书认识一些朋友,就做起了读书会,每周一次两次,不知不觉坚持到现在。

读书,读书会,无形中对于个人生活也产生了一些帮助,个人的修养,表达及辨识能力有了很大提升。

庄子上说,“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世上人们所看重的称道和就是书。

“书不过语”,书并没有超越言语,书和语言没有太大的区别。

“语有贵也”。言语确有可贵之处,语言除了沟通交流,传达信息,还有很多奇妙可贵的,等待后人发掘。

“语之所贵者意也”,言语所可看重的就在于它的意义,用来交流,沟通,意有所随。而意义又有它的出处。交流的背后都有它的目的。

“意之所随者”,意义的出处,跟着意义一起产生的,比如那个时间那个环境那个氛围还有当时特有的条件。“不可言传也”,是不可以用言语来传告的,语言很难做到全面表达。

“而世因贵言传书”。然而世人却因为看重言语而传之于书。“世虽贵之”,世人虽然看重它,“我犹不足贵也”,我还是认为它不值得看重,“为其贵非其贵也”。因为它所看重的并不是真正可以看重的。

“故视而可见者,形与色也;”,所以,用眼睛看而可以看见的,是形和色;“听而可闻者,名与声也”,用耳朵听而可以听到的,是名和声。

“悲夫,世人以形色名声为足以得彼之情”!可悲啊,世上的人们满以为形、色、名、声就足以获得事物的实情!

“夫形色名声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形、色、名、声实在是不足以获得事物的实情,“则知者不言”,而知道的不说,“言者不知”,说的不知道,“而世岂识之哉?”世上的人们难道能懂得这个道理吗?

议论了这么久,一定要有个故事加强论证一下才有感觉,所以就有了这篇《轮扁论读书》。

“桓公读书于堂上”。齐桓公在堂上读书,“轮扁斲轮于堂下”,轮扁在堂下砍削车轮,“释椎凿而上”,他放下椎子和凿子走上朝堂,问桓公曰:问齐桓公说:“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冒昧地请问,您所读的书说的是些什么呢?”

公曰:“圣人之言也。”齐桓公说:“是圣人的话语。”

曰:“圣人在乎?”轮扁说:“圣人还在世吗?”

公曰:“已死矣。”齐桓公说:“已经死了。”

曰:“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已夫!”轮扁说:“这样,那么国君所读的书,全是古人的糟粕啊!”

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齐桓公说:“寡人读书,制作车轮的人怎么敢妄加评议呢!有什么道理说出来那还可以原谅,没有道理可说那就得处死。”

轮扁曰:轮扁说:“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我用我所从事的工作观察到这个道理。斲[zhuó]轮,砍削车轮,徐则甘而不可,动作慢了松缓而不坚固,疾则苦而不入。动作快了涩滞而不入木。不徐不疾,不慢不快,得之于手而应于心,手上顺利而且应合于心,口不能言,口里虽然不能言说,有数存焉于其间。却有技巧存在其间。

臣不能以喻臣之子,我不能用来使我的儿子明白其中的奥妙,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我的儿子也不能从我这儿接受这一奥妙的技巧,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斲[zhuó]轮。所以我活了七十岁如今老了还在砍削车轮。

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死矣,古时候的人跟他们不可言传的道理一块儿死亡了,然则君之所读者,那么国君所读的书,古人之糟魄已夫!”正是古人的糟粕啊!”

《庄子·天道》这篇记载了一个名叫轮扁的木匠与齐桓公谈论读书问题的故事。这个观点非常有趣,探讨了语言文字在传播过程中信息量和保真度问题。文本在流传过程中,也许因为述者不能达意,或因为时代不同语义已经发生变化,也许因为受者的认知、能力等方面的不足,造成传播过程中背离文本的原意而失真。

至今我们还在说“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我们与古人之间存在隔膜。我们不能不感叹庄子的智慧。孟子也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书不要拘泥于书上或迷信书本,要辩证地接收。

陆游说,庖丁悟养生,轮扁议读书。彼特一技尔,圣智有不如。

庄子生活的年代,天下纷纷扰扰,诸子蜂起,其中不乏欺世盗名之徒,蛊惑人心。世人争名逐利,人心失其正,丧其真。庄子有感于此,便通过对天道、人道关系的重释,说明君道贵、臣道贱的道理,要求人们弃绝仁义,返璞归真,虚静无为。

先秦时郑子产已提出天道、人道的观念,他说“天道远,人道迩”。孔子和孟子基本上继承了子产的思想,承认有天道有人道,认为天道和人道有一个比较远的距离,人难以把握天道,因此他们大谈礼智、仁义、道德。而道家则尊崇天道,认为道是万物之源。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又说:“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老子认为天道公平无私而人道卑劣,肯定天道,排斥或否定人道,因此提倡绝仁弃义,绝圣弃智,返璞归真。庄子在此基础上又作了新的阐释。

庄子强调内心虚明若镜,才能映照万物,虚明才能无为,无为才能精神愉悦、超然物外,这样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

庄子虚静思想虽然在治国方面陷入了虚无主义,但对后代文艺思想和文人的创作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事实证明作家只有保持虚静的心灵,超脱世外,“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才能达到“心游万仞,精骛八极”的境界,这样才能保持创作的佳境,纵心宇内,挫笔万端。“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都是心灵虚静、超然物外、俯观天地的产物。

即使在现实生活中,保持一份虚静,对于为生活所迫,在车马喧嚣的城市中疲于奔命的现代人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李泽厚先生在谈到老庄玄禅时说:“它可以教人们去忘怀得失,摆脱利害,超越种种庸俗无聊的现实计较和生活束缚,或高举远慕,或怡然自适,与活泼流动盎然生意的大自然打成一片,从中获得生活的力量和生命的意趣。”

《天道》中最精彩的就是“轮扁斫轮”的故事了,可与“庖丁解牛”、“濠梁观鱼”等寓言故事相媲美,一直流传至今,为后人所乐道,成语“得心应手”便来源于此。

轮扁堂下制作车轮,见一匡天下九合诸侯的齐桓公堂上读书求道,便放下手中的活向前现身说法。斫轮贵在体会,其技口不能言,因此不能传子,七十岁了还是一个老匠人。同样,圣人的精华早随其身体一同死亡了,留下的只不过是糟粕而已。这就说明,道体至虚,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文字加以传达的。

执薪求火,火在薪外;执履求迹,迹在履外;执书求道,道在书外。

语言文字只不过是古人留下来的糟粕罢了,那些想通过书本来求道的做法是错误的。这里作者完全否定语言文字的传达功能显然是错误的,但指出语言文字在表情达意方面的局限性,对于人们突破语言文字符号本身去领会文字之外的意义是有积极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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